正在这时,袁飞的手臂从牢门间隙中伸出,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将他的头往牢房大门的铁杆子上一撞。
竺轶则眼疾手快地将那人手上的钥匙抢过来。
老袁不要松手,不然他就跑了。竺轶说完低头试大门的钥匙,试到第三把的时候,终于成功开了锁。
另一边,袁飞已经把那名送饭的黑雨衣弄晕了,对方额头处多了三道流着血的伤口。
竺轶用崇拜的语气,面无表情地说:不愧是杂志社的最强男人。
袁飞哈哈一笑,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别说这个老大爷看着瘦,力气还不小。
竺轶继续用真诚的语气说:比起老袁你,还是差太远了,帮你提鞋都没资格。
袁飞被夸到了天上:小竺真是太夸张了,咱们新闻工作者要讲究务实。
竺轶摆摆手:我务实啊,没见过比我更务实的人。
蓝筹这才知道竺轶之前和袁飞胡说八道一通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想借NPC之手痛击NPC。
这样他们既可以出去,也不会触发含笑九泉级强制任务了。
竺轶直播间的观众和蓝筹经历了同样的心历路程。
用魔法打败魔法,get了。
最初我以为是职场升级情景剧,没想到是恶魔低语循循善诱。
狗还是二铁狗啊,骚话说来就来。
小蓝多老实一孩子,都要被带坏了。
外面是不是来人了,听见脚步声了。
报应来咯。
正在这时,竺轶三人听见屋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你的饭还没送好啊?一个模糊不清的声音响起来。
蓝筹对竺轶使眼色,意思是怎么办。
竺轶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收拾,压着嗓子说:他们吃太慢了,还要等一会儿。
嗯?不是让你把东西放在那里就马上出来吗?外面那个说话的顿了顿,脚步突然加快。
他走进来,看见三个打翻的饭盒以及被打晕在地的黑雨衣。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他怒道。
老袁靠你了。竺轶说。
交给我吧!袁飞活动了一下手腕,摆出一个拳击的姿势。
正在这时,那人身后又走来一人,手上举着猎枪对准了袁飞。
袁飞顺势就将两只手举了起来:都是误会。
竺轶:
就在他们被重新锁进去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个脚步声。
两个黑雨衣转过头,发现他们身后走来了一个同样穿着黑雨衣的人。
谁啊?拿枪的那个问道。
新来的那人将兜帽从头上取下来,露出一张清水出芙蓉的脸庞。
傀儡眼中波光闪烁,红润的嘴唇微动:我是他们的朋友,来看看他们。
黑雨衣被他的美貌吸引,弱弱地说: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被村长看见了,连你也要被关进去。
傀儡闻言,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但是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
两个黑雨衣心疼极了,正准备安慰少年,突然发现他们没办法动弹了,脑子晕乎乎的,就像被扔进了粘稠的蜂蜜罐中,变成了琥珀中的小虫。
傀儡越过他们,用钥匙将牢房重新打开。
它看着竺轶,哭唧唧地喊道:爸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竺轶打断了傀儡的话。[1]
蓝筹原本被释放了爱欲的傀儡迷住,耳边突然响起竺轶吵闹的歌声,不由地捂住耳朵。
他问道:你突然唱什么歌啊。
惊醒的袁飞也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我刚才怎么了?
竺轶用放在外面的绳子将这三个黑雨衣绑起来,顺便扒掉了他们的雨衣。
小爱,你问问他们,那个死去的老人现在在哪里?竺轶对傀儡说。
傀儡蹲到其中一个黑雨衣面前,一只手捉住男人的下巴,强迫对方直视自己。
死去的老人被带到哪里去了?它眼中似乎有粉红色漩涡。
被村长带到自己家里去了。那人毫无抵抗地说。
问他为什么。竺轶说。
傀儡重复了一遍。
因为我们还需要他继续做梦。那人回答。
什么意思?蓝筹眉头微蹙,问问他做什么梦。
他说完傀儡却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听到。直到竺轶吩咐后,傀儡才继续询问。
我们的梦,一旦停止,海祭就会失败。那人说。
竺轶又让傀儡问了几次,得到的依然是相同的答案。
看来他说的做梦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竺轶说,等会儿先去看看村长要用什么办法让死去的老人继续做梦。
也只有这样了。蓝筹点点头。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很恐怖吗?袁飞摸摸自己的胳膊说。
有你这样经验丰富的前辈在,我们即使觉得恐怖也不会害怕的。竺轶说,燃烧自己追求真相,这才是新闻人的精神。
蓝筹:你说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能不能别这样融入角色,他都快信以为真了。
竺轶继续对傀儡说:问问他村子里的其他年轻人去哪里了?
傀儡复述了一次他的话。
那人闻言晕乎乎地回答:在准备海祭。
在哪里准备海祭?
在村子里。
村子里?竺轶想起一路上的人,并没有看到其他年轻人。
你说的是不是假话?
千真万确。男人迷茫地回答。
傀儡抬起头,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向竺轶。因为刚才竺轶怀疑,在它审问下的黑雨衣在说假话。
傀儡认为竺轶在变相说它太菜了,这让它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傀儡哭唧唧地喊道:爸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竺轶再次迅捷地打断了它。[2]
你究竟有什么毛病。蓝筹嘴角抽搐地问。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袁飞说,去村长家?
村长家是肯定要去的。竺轶说,毕竟我们的拍摄设备还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