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属于金属箱里,但是在听到直播结束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往下坠落。
他所躲藏的金属箱里,和他身体接触的部分十分顺滑的移到了旁边。
仿佛他是一个被抛来的躲避球,金属箱、地砖、石头、泥土、盘结的树根包括那些在地下爬来爬去的小虫子,全部都是和他相斥的磁铁一样。
唯一与他有接触的,只有身上的衣物,用来触发bug的汤乾的东西,以及将他搂在怀里的禄起。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两三分钟之后,竺轶从一个天花板上掉了下来,紧接着禄起也从上面掉下来,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把他的下巴磕出了一片红色。
竺轶把禄起推开,然后坐起来查看房间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布满灰尘的客厅,大约有三十平米大小,连接着厨房和一个小小的走廊。
客厅里放着一个沙发以及电视机和空调,厨房的门口有一张正方形的桌子,配了四把椅子。
桌上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但是没有食品。
两人走到厨房里,发现厨房里凡是和食品有关系的,一个都没有找着。
橱柜上唯一放着一个方便面桶。只不过这个方便面桶干干净净,但是纸筒的边缘染着一些红色的痕迹,说明有人曾经用这个方便面桶吃过东西,并且将整个面桶都舔得干干净净。
竺轶又看了看厨具架,上面还放着几把菜刀,他随手挑了一把,然后拿着菜刀进了一间卧室。
卧室里有一张1米5宽的床,拉着窗帘,整个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并没有因为突然有人进入房间而惊醒。
竺轶走了过去,发现这个人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不去掀开被子就看不到这个人的样子。
竺轶毫不客气地伸手将被子掀开,看到了一具白骨。
白骨的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死去的幼虫和苍蝇。
这人死了很久了吧,连身上寄居的苍蝇都死了。竺轶对后一步进来的禄起说。
禄起越过了这具白骨,将卧室的窗帘拉开,顿时刺眼的阳光照进了卧室里,两人凑到窗前往楼下望。
这是一栋临街的住宅楼,卧室的方向正好对着马路,但是马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路边停着许多车,车身上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干枯的落叶。
下水道的网格栏盖上长满了茂盛的杂草,高度甚至能达到成年人的小腿。
即使是临着街,却听不到一丝嘈杂的声音,整座荒芜之城安静得可怕,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这具白骨,是眼睁睁看着城市陷入绝望,还是在已经绝望的城市中进入永恒的梦境。
我还以为,触发bug之后就能马上碰到前海几人。竺轶有些无奈地说。
这个bug和之前不一样,也许我们要自己去找他们。禄起说道。
问题来了这座城市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想要找人问,也要有人啊。竺轶说。
没有人在,他连作弊后都找不到理由掩饰。
就在这时,一声汽车的轰鸣声突然在城市的街道中响起。
这个声音仿佛撕裂了整个寂静的城市,将隐藏着内里邪恶的表面假象打破,街头巷尾的阴影处,突然出现了不少蓬头垢面的人。
他们的嘴里发出了和动物一样的叫声,原本缓慢的步伐在那辆车出现之后变快,并且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的方向去了。
是丧尸。竺轶看着楼下那些突如其来的丧尸说道,和我们之前的那场直播不同,这场直播已经是丧尸爆发了一段时间之后。
我去把那辆车拦下来。禄起说,然后再找他们问一问那个基地在哪里。
也好,只有这样了。竺轶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原本想要去寻找的汽车竟然不断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轰鸣声越来越大,一辆被武装得严严实实的越野车出现在了楼下。
一声枪响在楼下响起,一个扒着车门的丧尸被瞬间爆了头。
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浑身肌肉的男人,他手上拿着一把霰弹枪,一脚踹飞了那个丧尸剩下的身体。
陈哥,这栋楼没有搜过吧。越野车的后门也出来了一个人,脑袋后面编着一条小辫子,手上抱着一把步枪。
谁知道呢,tmd,这群人搜完后,也不把搜过的地点报出来。最先出来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小辫子喊的陈哥愤愤的骂了一句。
这次出基地一定要捞点油水啊,否则连油钱都不够开销。车上又走下来了一个人,拿着一个电锯,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然而他的嘴上似乎有严重的口唇炎,下唇上有阡陌纵横的口子,应该是干掉起皮之后被这人一点一点撕下来的。
CNM让你别舔嘴唇,舔你爹的屁眼去吧,看着就恶心。陈哥见状将手上的霰弹枪敲到了锯子的脑袋上。
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这一路来我们已经引了多少丧尸。
最后一个从车上下来的是一名戴着眼镜,看上去像是高中生的少年,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校服,但是手上却拿着一把和自身形象十分矛盾的手枪。并且他的腰间还插着一根甩棍,还有一把手枪露在了外面。
在他说话的时候,身后有一个丧尸朝着他扑了过来。这个学生转身用甩棍捅进了他的太阳穴中,面无表情的转了转棍子,那个丧尸瞬间倒了下来。
tmd,你这小子就喜欢找茬,哪天老子看你不顺眼了,把你扔到丧尸堆里,当饲料喂了。陈哥骂了一句,你这细皮嫩肉的,他们应该很喜欢吧。
还有多少废话要说?学生将甩棍上的血肉在丧尸的身上擦干净。
然而这丧尸本身就在外面游荡了很久,身上蹭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肮脏之物,甩棍非但没有被擦干净,反而粘上了一些黑黑的东西。
算了算了,上去吧。小辫子说。
陈哥又骂了几句,但是也依照小辫子的话,进入了这个单元楼。
竺轶把脑袋从窗户边收了回来:有人送消息来了。
禄起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出了门外。
刚一出门就发现门外躺着几具已经变成丧尸的人的尸体。
这些尸体无一例外,头部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
竺轶抬腿将面前的丧尸踢开,有些惋惜地说:可惜了那把斧头没有带过来。
上一个直播中进入箱子的时候,那把斧头因为太长,只得被遗弃在原地。
在两人出门的时候,楼下的四人正在往上走,他们原本打算一家一家的敲门进去搜刮东西,突然听见了楼上传来了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锯子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压低声音说:楼上有人。
旁边的小辫子闻言,眼珠子一转,也用仅仅只有他们四个能听见的声音说:这座城废了好久了,这个时候还有人活着,还在楼里乱逛,说明他们手上要么有武器,要么就有食品。
陈哥闻言,眼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金光,他贪婪地说:太好了,这栋楼没有白来,肯定有好东西。咱们拿一半,剩下的一半回基地换民信票。
有陈哥在,这些东西肯定是手到擒来的。小辫子无不奉承的说,咱们来一个偷袭,把他们打得跪下喊爹怎么样。
那名学生却摇了摇头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开车过来的声音这么大,楼上的人肯定早就听到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做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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