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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又说了些闲话,虽都是些家常琐事,但秦霜想到父母亲人,脸上却也渐渐露出些笑影。奈何她大病一场,身心俱弱,不过一会的功夫便露出疲态,秦露遂与丹梅劝她服了药,又阖目睡下。
这边厢,秦露与丹梅出得门来,秦露道:“二姐姐究竟出了何事,到现在你还要瞒我不成?方才二姐姐说,她并没有打发人回去请我,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姐夫……傅家打发人去的?”
丹梅道:“是……是大爷。”
秦露道:“既如此,二姐姐的病与他有关无关?”
丹梅却始终不肯答言了,只道:“好姑娘,饶了我罢。若我说了,奶奶定要打死我的。”
秦露无奈,只得满腹疑窦地去了。因秦霜留她住几日,早已为她安排好客房,自去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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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丹梅回至房中,轻手轻脚地揭开帐帘,方欲为秦霜掖好被角,忽听她轻声道:“……三妹妹,是他打发人去请的?”
丹梅心头一动,斟酌着只答了一个字:“是。”
等了片刻,见秦霜不再说话,方暗叹一声,转身出门。
秦霜卧在衾内,睁着眼睛,似乎想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想。头顶上的百子闹春帐帘喜气盈盈,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人生也会像这帐帘一般,和顺、安然、满足、幸福。
如果真相不被揭开,她大概也能永远活在那团虚假之中罢。她所求的东西从来都再简单不过,如今却成了h粱一梦。
日后,她也没有什么颜面再面对自己的丈夫了。
她自缢被救下来后,傅寒江来看过她,说来可笑,成亲半个多月了,这竟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君。
傅寒江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冷肃,但也并未苛责她,反道:“归根结底这都是我傅家之过,你切不可再做傻事了。无论你是想和离,还是当此事没发生过,我都绝无二话。若有要求,也尽可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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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只怔怔卧在床上,并不答言,傅寒江又劝了几句,只得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她,临出门前道:
“二郎已被我以家法处置了,待他能走动了,我会让他搬出去。”
说完便转身离开,秦霜静静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泪水滑落而下,无声无息。
接下来数日,因她卧床养病,时不时也能听到下人们闲话时传出来的消息——
二爷不知何故被大爷狠狠打了一顿,几乎去了半条命,浑身上下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