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逃走的西原人,只二十骑左右。
除呼延贺兰外,只有一名西原贵人得以脱身,其余全没。
王颉还拿了两个活口:“我瞧见呼延贺兰了,他的五百骑呢?留在了羊头山?”
“没于羊头山南。”
“嗯?”王颉眉头一沉:“你们和周氏撕破脸了?”
“还没有。”
被抓的人也是高层亲信,因此知道颇多:“是呼延王子遭了暗算,所部被全数杀死,周彻说是流贼所为。”
王颉冷笑:“狗咬狗!你们也是活该!”
他又多问了几句,见榨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讯息,便挥刀将两人杀了。
他的人也将战场打扫完毕。
这些西原高层除了身上携带的金银外,兵器、甲胄、战马都是上等的,价值不低。
一个高大少年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笑意:“颉哥,咱们这次发财了!这群西原狗肥得很,他们的兵甲战马咱们正好轮换,用不完的可以拿去置换钱财。”
他叫王路,也是王氏中人,自幼弓马娴熟。
王氏倒塌后,没有依附韩问渠的他们过着如同劫匪般的日子。
好在,他们实力够强,王氏人望也足,即便韩问渠大规模通缉他们,依旧没能斩断他们的生路。
“公子!公子!”
一骑自南飞奔而来:“公子,晋阳城中,大批叛军开拔,分三股而进。”
“有多少人?冲我来的?还是去南边?”王颉蹙眉。
“不清楚,一支少数两三千人,当中还夹杂着许多民夫。”来人摇头:“都不是,三路人马皆往东而去。”
“往东?”
晋阳往东,隔着州界,就是冀北幽南。
要从太原去冀州,只有一条路可走——羊肠道。
此处原是高原地形,因常年河水冲积,形成了这条特殊古道,穿高原而过。
羊肠道东边是羊肠关,修建于并州属原时代,此关扼水关山,有万夫难越之势。
同样,如果你想从关外打进来,也相当之难——你得跨过羊肠道。
羊肠道地形太特殊了,两侧高原是天然崖壁,千军万马从窄道而行,那与送死也没有多大差别。
更不要说,出了羊肠道还有个羊尾关城。
此城不需多雄伟,只要将路堵住,进来的人也就只能等死了。
叛军往东走是做什么?
去进攻羊肠关?
不可能,韩贼正面战场都遭不住,哪有富裕兵力去突破冀幽之地?
还是说,朝廷部队将会从那头打进来?
若是如此,朝廷用兵之人,可真是蠢到家了!
“先撤,夜里跟上去看看。”王颉道。
“是!”
不久,西原贵人遭袭之事,传进晋阳城中。
韩问渠闻讯大怒!
这些人都是西原前线高层,被王颉一波打残,定会拖延他们的进兵时间。
“增派兵力,多设眼线,务必抓住王颉。”
“通告各地,任何人敢和王颉来往,即刻夷灭其族!”
“还有…
请收藏:m.qibaxs10.cc ', '')('\t…开掘王氏祖坟!”
对于王颉,韩问渠深恶痛绝,恨意几和周彻并列。
此獠也受周氏迫害,自己好心招揽他,他不领好意便罢了,还险将自己一拳打死。
每每想起那一拳,韩问渠就一阵后怕。
这些日子,王颉也没消停过,不时出击,在韩问渠背后大搞破坏。
薛定、截杀西原高层之事,只是其中之二罢了!
偏偏此人骑乘战马,来去如风,从不和韩问渠所部正面交锋,往往打了就走,让人无奈。
莫说其他,就连韩问渠本人,没有重兵护卫,都不敢轻易外出走动——唯恐突然刷出个王颉。
“坟山四处,多挖陷阱、置绊马索、伏弓弩于暗处!”韩问渠眼中,满是杀机。
“是!”
晋阳以东,数十里外,一处地势奇特的山中,夜里满点火把,照的通明。
王颉带着他的人跟在后方,蛰于暗处:“这是哪里?”
“太原王陵!”
说话的人有三十余,也是王氏族人,名为王川,算是王颉叔父。
当年,大夏开疆太原,彼时天子将太原封给战功最大的皇子,由此太原国立。
国传三代,绝嗣,国除。
三代国王,俱葬于此。
王路惊呼:“他们在盗掘王陵!”
王颉看着坟山上下忙碌的数千人,冷笑道:“这可不是盗掘!”
“颉哥,咱们怎么做?”
“怎么做?与我何干!”
王颉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阿颉。”王川叹气,道:“我们与周氏这一代有仇不假,但如果没有太原王当年开疆,太原或许没有汉人,也就没有我们。”
王颉步伐稍顿。
“是啊,看在他开疆有功的份上,我们就不参与了。”
“我们就这么点人,总不能为了护着周氏祖坟去死吧?”
“徒惹人笑!”
王川没在多言,跟了上去。
第二天,王颉又收到一则消息:大批叛军,前往王氏祖地!
哗!
这一则消息传到时,正窝在草棚里休息的王氏子弟纷纷起身,眼睛通红。
有了昨夜的经验,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韩问渠打的什么主意?
“走!”
果然如他们所料。
抵达之后,入眼都是被挖开的大墓。
棺片、碎开的陪葬器皿丢的到处都是。
累累白骨,曝尸荒野!
“找到王宸了!”
忽然,叛军群中发出一声欢呼。
伴随着轰隆一声响,他们从棺材里拽出一具尸体。
因是冬天,又在北方,气温低且空气干燥,那具尸身保存的相当完好。
众人先扫棺材——发现当中只有些书文陪葬。
“拖到太阳底下去!”
“他身上必有所藏!”
王宸死前,是穿着麻衣还乡的。
天子垂怜,让人送来了蜀锦织的三公服饰、玉制朝笏和金丝云履。
相对于其他人的陪葬品而言,王宸实在太寒酸了。
参与挖掘的叛军们愤懑不平,便将王宸扒了个干净。
“
请收藏:m.qibaxs10.cc ', '')('\t翻过来!公卿都有窍玉!”
“畜生!”王颉满脸是泪,面色狰狞,就要起身。
“别动!”王川死死抱住他,道:“墓周围的草土松动过,应该有陷马,韩贼布了陷阱等着我们!”
“是谁!?”
叛军周围布置了不少眼睛,听到动静即刻大呼。
负责挖掘的叛军将领即刻转头。
既惊又喜!
“王颉!?”
已被发现,王颉也不藏着,转身便去拿弓箭。
这名将领十分警觉,他知道王颉射术高超,立马躲到盾牌后头,并道:“快,把弓弩全部调来。”
“所有人向起两侧展开,包抄他们。”
“用绳索将王宸吊起来!”
开棺自然不能少了绳子。
很快,王宸的尸身便被拽起,周围叛军也在拥来。
王路将马从藏匿处驱来。
王川则催道:“走!赶紧走!”
“王颉!”
负责挖掘的将领大叫,盾牌后举起一剑指着王宸悬起的尸身:“我虽是武人,但也听过三公不可折辱,就连天子都给这死人面子,我实在不愿过多羞辱他。”
“奈何你取恶于晋王,是自毁生路,我饶你不得。”
“你且放下武器,跪过来请罪,我便放过王宸。”
“否则,便将你王氏最后一位三公碎尸解体!”
“你敢!”
王颉咆哮。
他身高力大,王川拽他不住,只能吼道:“快走!不要白死在这!”
周围箭矢已发,往此处招呼过来。
然而叛军皆知王颉悍勇,不敢靠的太近,只在远处射箭。
王氏子弟急张骑盾,遮住两侧。
“我要杀了他!”
“你糊涂!”王川怒声大喝:“你死在这,只能高兴了韩问渠,便是司空活着,也不愿看到你这般!”
“难道你忘了他老人家的托付吗!?”
王颉稍作平复。
“兄长快上马!”王路催促道。
王颉转身,从马背上摘下一个酒壶。
又取火折,在箭矢上一抹。
随即,他将那酒壶向前抛去,瞬间开弓。
嗖——砰!
箭破酒壶,火如流星,四洒而下。
王川会意,立马大喊:“快!点火!”
这群失家子弟,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烈酒。
烈日当空,柴草堆积,酒水破落,自是火焰腾空,迅速燃成一片。
“快!扑火!扑火!”叛军将领大呼。
这个时候了,没有人会扑火的,都揣着宝贝四散而走。
眨眼间,火势已不可遏。
王颉紧捏画戟,满脸是泪。
“孩子,快走。”
忽觉身后热风扑来,似有声音,王颉猛地回头。
只见火焰缭绕,已爬上了那具残躯。
叛军粗暴的用绳索束住他干瘪的胸膛,将他挂在树梢上,乱发披散。
四处是火焰拗断木头传来的噼啪声、叛军的哄乱声,夹杂着王川急切的催促:“快走啊!”
王颉大哭一声,扭回头来,加鞭而去。
烈焰至夜不休,连带王氏整个祖地,都被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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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王颉跑了?”
“哼!他也知道害怕,跑便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