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我们母子是怎么过来的。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意气用事,失了心智。”
她额角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嘴唇发抖,那样温婉温柔的一个女人,也有这样歇斯底里的一面。
迟聿知道她的控制欲,平时是藏着的,在他20年成长的过程中,只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是她不顾他的抗拒带他转学到远东,她自己入职到兆霖电子;第二次是去年,不让他去国外的大学,而非要选择和沈鹰州同去港大。
其余时候,她都是一个非常温柔耐心,充满爱的妈妈。
这一次,是她第三次,不允许他谈恋爱。
“不是妈妈不让你谈恋爱,而是你动了情便失了理智,那个女孩眼里没有你,她的目光追随着沈鹰州,你看不出来吗?你要让自己当笑话吗?”
她专门戳着迟聿的痛处讲。
“妈,你别说了。”他痛苦地喊,林茉的体温似还在他的身上,让他心悸也心凉。
迟心草见此,不忍再多说,迟聿一直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所以变得温柔:“爱而不得,妈妈吃了一辈子这样的苦,不想让你也经历,太痛了,知道吗?”
迟聿点头,“知道了”。
但已经晚了,他此刻就痛不欲生,连呼吸都觉得痛。
年轻时的爱恋是那么的热烈,烧的人心魂都要碎了一样,一整夜,迟心草依然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迟聿则是在书桌前盯着国外的股盘。
江景秋的声音从他手机里传来:“钱给你打过去了,你得保证给我翻倍啊。”
“我要抽20%的佣金。”
“当然没问题,上回给你,你自己不要。”
如同赌徒,一夜杀得眼睛血红,全神贯注让他能暂时脱离生活的苦。他第二天如常去酒店找林茉时,发现她已退房回自己的老家,昨夜种种仿佛是他的幻觉。
那个暑假,他没再出门,终日坐在书桌的电脑前操作,账户上的钱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让他第一次感受到金钱带来的无限魅力。
再次回港,他没有和沈鹰州同行,七年的情谊有了裂缝。沈鹰州本就是薄情的人,兄弟之间讲究信任,你若不信我,我便懒得解释。
反而是江景秋着急了,从中调节,对迟聿说:“你真误会他了,那次在山顶,他也是无意之中救了林茉,他给你打过电话的。”
“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这7年情谊?”
迟聿无动于衷,看着江景秋:“我和沈鹰州,你选谁做朋友?”
他有他的执拗。
江景秋:“这怎么能比...”
江景秋自小和沈鹰州一起长大,论感情,当然是和沈鹰州更深厚,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破嘴,太快。
迟聿眼里一闪而过的讽刺,爱情,友情,都难寻。他或许遗传了迟心草的执拗,凡事要一个纯粹,不纯粹的就不要了。
对友情如此,对爱情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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