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念六号返回亓水,刚下飞机就收到白润泽约她今晚见面的消息。她这次出去没特地安排行程,随兴所至,想到去哪玩就去哪玩,累了就在宾馆休息,所以几天下来并没有出去旅游后的疲惫感。和白润泽有大半个月没见,既然他主动找她,她也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还是在老地方见面,沉念学校也没回带着一身风尘来到白润泽所在的小楼。他大概刚开完会回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一看便是打了发蜡;白色衬衣扎在黑色的西裤里,脖子上是一条深蓝色领带。
见沉念进来他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接过她的包放在柜上,然后帮她脱掉厚重的大衣外套。
这是很少见到的殷勤举动,哪次白润泽不是一本正经地呆在书房等着她去见他,今天怎么跟吃错药了一样。沉念狐疑地看他一眼,试探问道,“今天发生怎么了?看你心情挺不错的?”
白润泽知道她在舟山市“多管闲事”、连别人杀人灭口的事都敢管后,恐她遭人报复,不顾暴露二人关系的风险,紧急联系当地熟人增派人手暗中保护,即便如此这两天心还是一直提着,无论做什么都不得劲。
他隐隐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爱上了沉念。其实自打和沉念一起后他身边就再也没有了其他女人,虽然一直为自己找借口,认为自己岁数摆在这,一个就已经足够,多了身体也吃不消。如果这些还能自欺欺人,那么从上次与沉念交心,到这一次为她牵肠挂肚难以入眠,他已经无法再自己欺骗自己、无视自己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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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所有的感情都只能深埋心底,永远无法宣之于口。
“是,最近工作还算顺利,所以心情就不错。”他把沉念衣服挂好,松了松领带。侧过身的时候突然被沉念攥住了胳膊,“哎,别动,有根白头发,我给你拔了。”
白发位于他耳后不起眼的位置,他头发是染黑的,这白发应是最近新长的。沉念微微垫着脚,耐心将那头发拨出来然后拔掉。
“疼吗?”
白润泽摇头,“不疼。”他忍不住抚了下沉念的发,说道,“我去收拾下,你也是累了大半天,浴室已经放好水了,好好泡个澡休息下,一会晚饭就送来。”
沉念垂眸眨了下眼睛,嘴角弯起浅浅地扯出一个笑,“好。”
浴室里的水应该是白润泽卡这点放的,说没有任何触动是假的,人心是复杂的,不管最初两人走到一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相交数年,哪怕猫狗都难不产生丝毫感情。
她可以说自己不爱白润泽,但没办法说她对白润泽不存在丝毫感情。
而白润泽真的像廖和平说的那样对她只有利用吗?她同样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