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叔叔太凶猛 作者:绚梦儿
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就是秦邵璿?!
邓莹莹再次瞪大眼睛看向这个过目不忘的男人,但偏偏这个完美的男人,拥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他那带着审视的目光,就像冰刀射来一样,她的心跳开始杂乱无章,她的呼吸也变得窒息,她庆幸自己是坐着的,不然,会瘫软下去。
白一腾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之前秦邵璿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什么‘就她那也叫女人,根本就是一只鸡’,什么‘你了解她吗?’,还几次暗示他离开邓莹莹。
可笑,真可笑!白一腾乌云滚滚的脸色愈寒冽,目光凶狠着朝秦邵璿瞪了过来,嘶哑着声音呵斥道,“秦邵璿,请你告诉我,你女人说得是不是真的?”
一瞬间的深邃复杂闪过丰泽年的清眸,他看了一眼濒临某个爆点的白鳍豚,再凝视着秦老大,只深深一眼,接着就淡淡移开。
夏天开始紧张起来,手心渗出了满把的汗!
秦邵璿不愿去看白一腾有些骇人的愤怒,避开那道恨不得撕碎他的目光,缓缓走到夏天身边,伸手搭在她的纤瘦隐颤的肩上。
随后,朝白一腾勾起唇角,呈现出一个生硬的弧度,“我女人有必要骗你吗?”
秦邵璿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一痛,这样是不是对白鳍豚太残忍了些?!
就在秦邵璿思绪纷杂且凌乱之际,“哐啷”一声,餐桌被白鳍豚狠狠掀翻,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秦邵璿几乎是本能地将双手捂着脑袋的夏天揽起,然后一气呵成护在他身后。
“啊!”随后,是邓莹莹尖锐的厉叫声,“腾,你别这样……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言语里满溢着惊骇和恐慌。
“我让你骗我……”
“不要……白鳍豚……”秦邵璿猛然一惊,在白一腾一手掐着邓莹莹的脖子,一手攥紧拳头要砸向她时,冲了过去……将脸色惨白,浑身筛糠的邓莹莹拽过来,往外一推,厉声吼道,“还不快走!”
留下来,只怕她的小命难保。
邓莹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愤怒的火焰燃烧着白一腾的每一个细胞,他双眼瞪到最大,眸子里染着气急败坏的血红丝线,也蕴含着剔透的泪液,一把拽过秦邵璿的衣领,将他死死的抵在墙壁上,嘶哑着声音咆哮道,“秦邵璿,你这是在羞辱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
脸庞因扭曲而狰狞,泪,悄然滚落。
夏天惊恐地抱着双臂瑟瑟抖依靠着墙壁,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了女人可以这样失控癫狂。
“白一腾,放开邵璿!”丰泽年一步步走过来。
“我、不、放!”白一腾咬牙切齿嘶吼着,此刻,他只能,只能冲秦邵璿泄。
“泽年,别过来,让他泄,疯!”一动不动的秦邵璿不屑冷哼。
白一腾一个吞咽的动作,将怒火攻心而咬破自己舌头所溢出的鲜血回咽,“秦邵璿,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大费周章让你的女人来告诉我,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羞辱我?!”
秦邵璿一阵狠实的哑然,他无从作答白一腾这番凄厉且痛彻心扉的话,他也曾试过想要直接说出真相,但看白鳍豚沉浸在爱情的海洋里那般畅快淋漓,他开不了口。
夏天抿了抿唇,要为秦邵璿担当一些,“他怕伤害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白一腾嘶声呵斥道。
“白鳍豚,你吼我可以,但不许吼我的女人!”秦邵璿神色清冷的瞪着眼,向他出严重警告。
“你们……”白一腾紧紧攥着拳头,隐忍着他的颤抖。俊颜因为愤怒而变得抽搐,好久才从唇间挤出一句话,“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说话间一拳砸在墙上,浅色的墙纸上瞬间崩溅上刺目的鲜红。疼痛在瞬间弥漫开来,但白一腾却丝毫感觉不到,此刻他的心远比手更痛上千万倍。
将染着自己鲜血的铁拳高高抡起,凝眸注视着毫不畏惧任由他泄的秦邵璿那张刚毅俊朗的脸庞,喉结剧烈的上下滑动,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最终还是将鲜血淋漓的拳头松了开来。
攥着秦邵璿衣领的手也缓缓的无力的垂下,随后头也不回的踉踉跄跄走出包厢。
夏天看着满屋的狼藉,便明白秦邵璿之前为什么要带她去吃海鲜,因为他知道今晚注定没有晚餐。
“天天!”秦邵璿牵强地扯了一下唇角,伸出双臂,将她揽在怀里,用唇轻轻触着她的额头和丝。
夏天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看着紧紧抱贴在一起的两人,丰泽年缓缓闭上眼,不能思考,也不想思考任何事儿,似乎只想找张床之类的东西,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
“泽年,帮我把她送回去!”秦邵璿猛然睁开红润的双眸,想到悲痛欲绝的白鳍豚在这种状态下,无疑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邵璿,让我去。”丰泽年知道他是在担心白一腾。
“我去!”他是秦老大,况且丰泽年的左腿是假肢,于情于理,秦邵璿立刻拔腿冲了出去。
之前从西餐厅出来的邓莹莹并没有离开,她躲在暗处,看那三男一女如何收场,依她对白一腾的了解,那蠢货必定会像个疯子一般乱咬人。
摸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妈的,刚才要不是姓秦的出手相救,她这纤细的脖子非被白一腾拧断了不可,还有那铁拳头,一拳砸在她脸上的话,肯定破相。
正狠狠低咒着,忽然看见从西餐厅跌跌撞撞冲出来的白一腾,那神色,悲壮而凄然。
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也是意料之外的。
邓莹莹心下顿时紧张惶恐,要是被他逮着,那就大祸临头了,慌忙转身在一辆停着的车子旁蹲下。
该死的白一腾为什么不找姓秦的厮拼一番,或者将所有的恶气怨气都出在那个夏天身上,干嘛要跑出来,真tm的没用!
听到一辆车子的怒吼声,然后,那辆悍马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飙驰而去……
那家伙就这样跑了?!
天啊,该不会是杀向酒店,找她算账去了?
邓莹莹正担惊受怕着,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西餐厅飞奔出来,她还来不及蹲下躲着,那身影直接朝她这边冲过来,姓秦的现了自己?
秦邵璿冲到自己车边,忽然看见鬼鬼祟祟的邓莹莹,几大步跨过去,急急火火拽过她的手臂,微喘着粗气厉声问道,“白一腾呢?……你看到白一腾没有?!”
“开车朝那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的邓莹莹伸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你。他。妈的怎么不拦住他啊!”秦邵璿嘶声咒骂了一句,推开她,风风火火跨上车。
等夏天冲出西餐厅时,看到黑色jaguar火速飙出,冲上了柏油马路。
“秦……邵璿……”夏天冲过去想拦截住,和他一起去找白一腾,可只能看着那车迅速消失在霓虹灯下的车流中。
就在她招手想拦一辆出租车时,已经和西餐厅经理打过招呼的丰泽年从停车场取出了他的车,“夏天,上车……”
等她上车后,才现自己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尤其是拨打秦邵璿手机的手,哆嗦得有些不听使唤,她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要出事儿了。
“夏天,别打了,会影响邵璿开车。”不管什么时候,丰泽年都舍不得他的秦老大出事。
夏天很听话把手机收好,也没有多言什么,她只希望白一腾没事,秦邵璿没事,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展。
然而,事与愿违……
随着迷蒙的泪水,渐渐模糊了白一腾的视线,心如刀绞以排山倒海之势袭击着他的内心……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秦邵璿那次去d市,张慕远为了测试考验秦老大,特意给安排了一位小姐,万万没想到,那位小姐竟然是他老白深爱了三年多的女友,太可笑,太讽刺,太龌龊了……
亏自己还在秦老大面前如此张扬,在特警队里显摆,原来被自己当成心肝宝贝的女友竟然是只——鸡!
他和邓莹莹交往了三年,虽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没想到她将自己是小姐的身份竟然能够一直隐瞒他到现在!自己竟然还傻傻的怕她在家里寂寞,只要一有机会,一有时间就给她打电话信息解闷。
没曾想到,她竟然是个风尘女子,她寂寞吗?她需要解闷吗?呵呵,原来她每天都过着灯红酒绿逍遥快活的奢靡生活!
一个藏得极深的女人!
不仅人在他面前装清纯,就连在床事上也装得那般生涩!
他真蠢,真是一头蠢到家的猪!
白一腾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慢慢颤抖起来,一波强于一波的打击和耻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唇角涩过一抹凄凉悲情的冷笑。
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被一个女人的美色迷惑的团团转……
心,疼得麻木!
滚滚的泪水和愤怒迷蒙住了白一腾的视线!
突然间,他慢慢闭上双眼,他已经不需要这双眼去看路况,因为他的心间,已经没有了路!既然没有了心路,那自己这副已如行尸走肉的空皮囊要去哪里都不重要了……
前边刚刚似乎一直在堵车,秦邵璿的车刚一驶过去,就远远的看见白一腾那辆悍马在车中急急的来回超车,似乎拼了命一样完全不顾危险与安全在急急超越每一辆车。
“该死!他不要命了?!”秦邵璿低咒一声,猛踩油门快速超过前方的车辆,急急追着白一腾的车,一边追一边鸣笛。
可前边的那辆悍马主人像是没了理智一样一直在拼命的往前冲,两人均将车子踩到最大的车速,一路在公路上飞驰,眼见前边的路口如果他再用这种车速的话会越来越危险,便一直按着车笛,本意是要引起白一腾的注意,可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依然执意开车狂驰。
骤然,秦邵璿看着前方的路段,神色一僵,只见一辆急速而来的小型货车与他们面对面驶来,那货车司机似乎没想到有这种突性状况,一时手忙脚乱,直朝白一腾的车子开过去。
秦邵璿心头一惊,用力拍着方向盘,一直急急往前飞驰的悍马在紧急关头忽然将车子转了一个方向,越过那辆危险的货车,却在秦邵璿略微松了口气正要追过去的刹那,那辆悍马好像失去有人操纵一般忽然撞上路边的围拦。
因为速度太快,“砰啷”一声巨响,悍马撞上围栏后,并没有停,紧接着又狠实的擦碰上了两棵粗实的梧桐树,然后侧翻在地……
路上车辆行人一片惊慌失措……
“白一腾……白一腾……”大汗淋漓的秦邵璿立时将车停在路边,像是疯了一般冲了过去,眼见那车上渐渐露出白烟,因为车前身凹了进去也使得车门变形,完全打不开,他低咒一声,挥拳打碎车窗上坚固的玻璃,不顾手背上瞬间溢出的血,看见浑身是血,已经不省人世的白一腾时,心口一紧……
当丰泽年和夏天赶到车祸现场时,浑身是血的白一腾已经移上了120急救担架,一动不动的他,似乎没有了任何活着的生命体征。
白一腾会不会死?!是不是已经死了?!默默流着泪的夏天捂着嘴,不敢往下想,也不愿意往下想。
秦邵璿在上救护车时,转过脸来,眼睛特别特别红,里面的狂风暴雨无数,“丰泽年,那她给我送回去!听见没有!”
救护车呼啸而去,夏天却迟迟不肯挪动脚步,许久许久,耳边传来丰泽年空旷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夏天茫然地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最后想了想,乖乖上车。
一路上,她目光呆滞的盯看着车窗外急速后移的景致,即不言,也不语,沉默得让人感觉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