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别这么客气啊!”福王忽然话锋一转,有心试探,“我脾气很好的,上回叶阁老家的叶.庭芳踹我我都不生气。我同你说,她可好玩了,改日我带你寻她耍去。”
严春文呆了下,脑子里全是福王与叶.庭芳的……叶.庭芳她见过,那回在宫里瞧着,姐妹两个都极出挑。次后闲话满天飞,她心里还鄙夷福王不是东西,那么小的女孩儿都下的去手。哪知今日就接了旨,母女两个正惶恐,福王就来了!她自问长相比不上叶.庭瑶,更比不上叶.庭芳,不知将来怎么夹在丈夫与婆婆间做人,福王就这么理直气壮的来了……来了……
严春文到底年幼,没绷住眼泪就汪了出来。
福王:“……”
严春文醒过神,忙用帕子擦了泪,颤声说道:“风、风迷了眼……”
福王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不好的话了?”
严春文低头不语。
福王正色道:“我今日就是特来解释的。”
严春文依旧低着头。
福王又道:“我知道外头说什么,你通别信。我没见过你,不知你的相貌品性。可你是我妃母挑的,我信她的眼光。”福王顿了顿,又道,“我是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真看上了庭芳,便是她小,定了亲也不过等几年。许她正妃,我先纳侧便是。我是皇帝之子,她是阁老之孙,你说般配不般配?”
半晌,严春文低声“嗯”了一声。那日能进宫去的,谁不是家世傲人?她父亲是读书人最敬重的翰林院掌院,说句话半拉读书人都要洗耳恭听。祖父是从一品少师告的老,亦是昔日圣上跟前的得脸的。细论起家世来,她家比叶家还更尊贵些,只实权上不如。总的来说,那日看上了谁都不意外,只看谁能入娘娘们的眼罢了。
福王笑道:“我有个兄弟,叫徐景昌,你知道吧?”
严春文又低低嗯了一声。
“他是叶家的学生,”福王道,“庭芳,是他的师妹,我亦拿她当妹子。我认识她在先,认识你在后。真个要喜欢她就没有今儿这一遭了。我妃母和母后亦喜欢那丫头,她与你们不同,竟是个假小子,最是好耍。我怕你听了闲话心里不自在,才急忙忙的不顾规矩来你家瞧你。”
严春文又惊呆了,殿下您居然拿姑娘当小子耍……
福王泪目望天,亲娘哎!你儿子这辈子都要叫你扔苦瓜汤里了!能寻个稍微~稍微~活泼点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