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云垂眸:“是不会,又不是我的错。”会芳楼是她的产业,她早已脱了贱籍,就算是刘永年帮的忙,惩罚奴婢与惩罚良民还是不同的。何况,她也没什么好罚的。不过就是庭芳跑脱了,她面子上挂不住而已。
楚岫云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庭芳。”
“真名?”
庭芳笑着从书架上拿下一个锡制的圆筒,正是徐景昌放婚书的那个。找到庭芳了,他没必要随身携带,就放在房间里。庭芳拧开,倒出婚书,摊到楚岫云面前。上书叶俊文第三女。女眷的名字不重要,父亲的名字与排行,才是身份的证明。
楚岫云道:“刘永年查的到你的名字。”
庭芳点头:“徐景昌之妻,不用心打听或许不知道,使人往京里走一遭,就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是我,吃了那样大的亏,定然宣扬的天下皆知。”楚岫云道,“叶家,会放过你吗?”
庭芳有些自豪的道:“我爷爷的遗言,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只要我活着,我就是叶家女。”
楚岫云呆了。
庭芳微笑:“我会一直挺起腰杆做人,以慰家祖在天之灵。所以我不怕刘永年四处宣扬,本也瞒不住。问题在于,他敢不敢?”
楚岫云道:“他有什么不敢?淮扬是他的地盘。”
庭芳笑道:“算了,无所谓。”福王要造反,失败了啥也别提,大家赶紧隐姓埋名跑路。成功了,作为福王的绝对心腹,徐景昌的地位可想而知。到时候她的底一定会被人翻出来,甚至在会芳楼的一切都会天下皆知。刘永年再无耻一点的话,大可以伪造她们上床的细节。这些都是她将来必须面对的事实。解决的方法依然只有一个,功勋盖世之时,私德将被最大限度的无视。
她注定了只能做叶庭芳,而永远不能仅仅是徐夫人。她不能把压力全倾泻在徐景昌身上,哪怕徐景昌真的愿意承担,她也会心疼。徐景昌那样的品格,不该承受非议。而且,从心理年龄来说,她比徐景昌大很多,应该她去保护徐景昌才对。
饭点前,徐景昌回来了。看了楚岫云一眼:“可否回避一下?”
楚岫云其实有点怵徐景昌,因为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大一样,摸不准就会畏惧。徐景昌开口,她麻溜的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