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的事,来年再说吧,先把眼前的事了了!最多就是我在前面拖犁,爹在后面扶一下了!”林晓玉嘴上说的轻松,但她爹却深深的明白,用人力来犁地,那是多苦多累的活啊!
“玉娃,咱家可真是苦了你了,强子这混账东西,我真是灭了他的心都有啊!我上辈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生了四个儿,个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啊!”林晓玉她爹说着说着老泪纵横的感叹道。
冲凉回来的欧阳力刚好听到了这段对话,呆呆的站在侧门里,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仅仅只是五千块,却要卖牛?杀猪?借钱?而更严重的代价却是来年开春林晓玉要像牛一样在地里拉犁。
欧阳力真的要崩溃了!
他从这个林晓强的身体里一醒来,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林晓强的身份,黑炭头一样的爹,如花似玉的姐姐,同是也接受了这个新家,他就知道这个家已不是原来在广城那个山珍海味当青菜,保姆佣人任使唤,宝马奔驰看不上眼的富豪之家了,这是一个穷困潦倒残缺不全的家庭!
但为什么这个在风雨中飘扬摇摇欲坠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家,却一直屹立不倒呢?只因这个家里有一个坚强不屈,外柔内刚,勤劳朴实,任劳任怨,无惧无悔名叫林晓玉的女人在苦苦的支撑着,这是一份多么伟大,多么无私,多么深沉与真挚的感情啊。
闯祸惹事砸别人玻璃与脑袋的虽然只是林晓强,并不是现在的欧阳力,可呆在林晓强身上的欧阳力也不免陷入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中!
欧阳力万分惭愧的走到了林晓玉与她爹林晓旺的面前;深刻反省与忏悔。“爹,娘……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打架了!”
“哼,你哪回不是这样说的!回回你认错的态度都是诚恳的,我也相信你是诚心悔过的……但有效期只是今晚,一到明天,镇上的那些流氓混混一来喊你,你就不知道跑哪去和别人厮混了,别说记得自己犯的错,就连你老子姓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你再出现的时候,不是在医院里,就必定是在派出所了!”林晓旺板起脸冷冷的说。
欧阳力被训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原以为林晓强只是颓废,没想到是彻底的报废了。“爹,你相信我,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可以发誓,如果以后我再惹是生非让我天打五雷轰……”
林晓玉见弟弟发誓赶紧扔了刀去捂他的嘴,在封建又迷信的农村,发誓是一种比较忌惮的东西。“小祖宗,可不敢啊,别乱发誓!很灵的!”
她爹却十分不屑的道:“玉娃,你拦他干嘛,你就让他发誓嘛,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他已经把发誓当作吃青菜了!你看哪回灵验过,不过这回的词倒新鲜,天打五雷轰?那你最好还是走远点,别拖累了这房子,一家老小还靠它摭风档雨呢!”
瞧老汉对儿子的态度,看来是彻底死了心了。欧阳力是真羞愧得无地自容了!他真正的爹娘教育他的时候虽然语气不会这么尖酸刻薄,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成才成器呢,如此的绝望,想必是以前的林晓强伤透了老人的心。
“爹,你别说了啊,五弟他这次是真知道错了!”林晓玉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抽开了那只捂着他嘴巴的手,手上的红薯苗碎末沾了欧阳力一嘴巴;十分的苦涩;如他心里的滋味一样!
“唉,人家说慈母多败儿,如今看来要改成慈姐多败儿了,你就宠着他,宠得他发黄肿吧!”老汉唉声叹气的一捌一捌的回房了。
老汉走了,姐弟两对视一眼,剁红薯苗的“碰碰”声又响了起来。
“姐,你相信我吗?我以后真的会生性做人了!”欧阳力看着林晓玉那绝美的脸,声音低低的问。
“你是我弟弟,我不相信你能相信谁呢?”林晓玉低头剁着红薯苗!
欧阳力开心了起来,底气也足了一些。“姐,以后我就和你一起担起这头家好吗?你实在是太苦了!”
林晓玉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欧阳力,仿佛不相信这话是出自这个不长性子的弟弟嘴里,眼里涌现薄薄的迷雾。“弟,姐不敢奢求你为这个家做什么,姐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别像大哥二哥三哥一样就好,你现在是咱家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男丁了,只要你生生性性踏踏实实的做人,姐为你做牛做马服侍你一辈子都愿意!咱们这个村里就数咱家最多男丁,可是你知道别人怎么说咱家的吗?怎么瞧不起咱们家的吗?姐不想咱家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啊!”
欧阳力被深深的感动了,久久无法言语,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女人啊!
这一刻,他决定了,既然老天摆了个乌龙,让他穿越回三十几年前,进入这个林晓强的身体,成为这个家的一员,那他就有责任与义务来负担起这个家,让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吃饱穿暖过上富足的生活,特别是要让这个女人,这个让美丽又善良纯朴的女人过得幸福。
在这一天,曾经浪荡,曾经任性,曾经以流浪艺术作为目标终生奋斗的他,思想彻底的被改变了,也可以说,就是这一天,他成熟了!
他决定真真正正的去做一个林晓强,不是周星星电影里人人喊打的小强,而是晓得自强的晓强!
直到许多年后,林晓强成为了世界知名人物,全球富豪排行榜占在五十位以内,一家权威的媒体好不容争取到一个采访他的机会时,问:从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到现在位高权重财富无数的你,觉得给你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林晓强想也不想的回答:林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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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糟蹋艺术
是夜,欧阳力……此时应该称他为林晓强了。因为他已经打算忘记过去,重新做人了!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命运如此捉弄,他也是回天乏术,只能改名换姓了!
躺在吱呀作响的硬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并不是睡惯了席梦斯床垫,不能适应这种烙得背脊疼痛的木板床,而是他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这一家脱离贫困走向富强,特别是让他的姐姐早日卸下这么沉重的负担。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窝囊废,别人穿越,他也穿越,人家带回了先知先觉发大财,他却仅仅是带回一头脑的草包艺术!
现在,他再也不觉得西班牙格拉纳达阿勒布拉王宫有多么的辉煌,柬埔寨吴哥窟有多么神秘,意大利古罗马斗兽场有多么悲壮,巴西里约热内卢救世主耶稣雕像有多么神圣……因为这些都是不等吃不等穿的东西,名胜古迹再美好也不能拿来当饭吃,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农村,在这个家,甚至还比不上两斤红薯值钱,至少红薯能填饱肚子!
林晓强很是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就那么死心眼呢?头脑发昏的扎到流浪艺术里,如果能偶尔关注一下金融市场,看看哪只股票在哪一年突然飚升,什么物质最是紧缺,什么东西突然升值……加以好好利用的话,这个家立即就能脱贫了,姐姐也不用没日没夜累死累活到现在深更半夜的还在剁红薯苗来喂猪了。
想到这里,林晓强又骂起自己,你说你穿越回来做什么呢?做驻米虫干吃等死吗?
艺术硕士双学位有什么用?还不如记住今年任意一期福利彩票的七个号码!只要小学一年级水平就行!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林晓强终于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想当初爷爷教爹爹逼娘亲哄亲戚劝的让他学医,可不管是低声软语的语重深长,还是声嘶力竭的咆哮如雷,说一千道一万,他就像遭遇的刚烈少女一般,坚决不从!
现在,他是贼哈那拉的后悔了,要是当初不那么无知与愚昧,态度不哪么坚决,哪怕是不学医,仅仅只是学一下老爹的气功,现在也可以沿街摆卖表演胸口碎大石赚吆喝讨点钱养家糊口了,虽然面子上不怎么好看,可面子又不能当饭吃,在笑贫不笑娼的今天,面子几钱一斤啊!而且这也算有一技之长,能自力更生了,不至于现在自己一个五尺大汉要让一个弱质女子来养。
当然,他也想到了一个立即能赚大笔钱迅速脱贫至富甚至成为红人的办法,那就是文化剽窃,把他未穿越前那些当红作家的小说,歌星的新单曲,电影的剧本……等等的东西凭着记忆写出来,然后卖给文化公司,可是这么龌龊的事情他做不出来!万一他做了,那这本书也只能扑街趁早完本了!
不,绝不能这样,林晓强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找到一条出路,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一定要让这个家富强起来……可是一直想到了半夜,觉得这事就像拿火钳修手表,无处下手,又像老虎拉龟,空有一身力气,就是使不出来,想得累了,一合上眼就睡了。
这一天的遭遇对他打击很大,让他睡得很不踏实,生怕一觉醒来又穿越到什么地方去了,断断续续的醒来好几次,每次都是从恶梦中醒来的,可当他终于睡得喷香的时候,一大勺冷水没头没脑的冲他脸上泼了下来,同时老汉爹那破锣烂嗓能让人得耳膜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混球,日头都已三尺高了,你还赖在床上生崽吗?”
林晓强虽然觉得老汉唤醒他的方式不够温柔,而且形容的十分错误,如果日头目测有三尺的话,那绝对是不只三尺了,三万英尺都不只了,但林晓强并没有去计较,反而嘿嘿的傻乐!
老汉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疑惑加一点点担心的问:“你脑子没病吧?”
“没事,我没事!”林晓强欣喜的是自己睁开眼睛并没有再次穿越到别的地方去。
“没事就给我滚起来!”老汉见他正常,又恢复了恶声恶气。
“我姐呢?”林晓强一边问,一边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权当是洗脸了。
“你姐早就出门干活去了,她要像你这样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懒得像死蛇烂鳝一样,咱全家就等着吃屎了!”老汉的嗓门很大,加上今天就有人来牵走他家的牛和两头猪,为的就是分摊到林晓强头上的赔偿款,心中有气,这会就是吼了!
“爹,你说话能不能温柔一点啊!”林晓强很担心他的大嗓门会把这栋危房给震塌了。
老汉愣了一下,儿子以前好像比他还要粗鲁吧,张口就日,闭嘴就操,那粗野的性子早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如今突然变得文绉绉的,一下子还真无法适应。没头没脑的吼:“温柔?老子不懂那东西!”
林晓强正想给他老爹上堂艺术修养课的时候,几声尖锐的喇叭声在屋外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没完没了的!
“谁啊?这是?”林晓强皱着眉头问。
老汉却冷笑着用鼻子闷哼一声,说了难得的一句成语:“哼,明知故问!”
林晓强没顾得上理会他爹的阴阳怪气,起身就走了出去,这悠悠长长的刺耳喇叭声扰得他耳根不得清静。
走出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外停了七八辆嘉棱牌摩托车,十来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的坐在摩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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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崩溃了了
走出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外停了七八辆嘉棱牌摩托车,十来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的坐在摩托上。
“强哥,镇上新开了家卡拉ok厅,咱们是不是该给老板送彩礼去了?”一个把头发流得长长的,一只耳朵上穿着九个耳环,穿着一件花格子衫,一条破了七八个洞的牛仔裤的男人对林晓强道。
这副打扮有点艺术了,身为艺术硕士双学位的林晓强有点欣赏,可是当他看到这个男人脚下穿着一对老式皮鞋,皮鞋里还包裹着女人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纯粹是糟蹋艺术啊!
众人见他们的强哥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怨前几天干架的时候他受伤倒地,他们只是把他送到镇卫生院就跑了!
一想起那天的情景,众人仍觉得十分心寒,他们十来个人跑到邻镇的游戏厅里调戏那二十来岁的老板娘并想弄点钱花花,却不想被当地的三十几个地痞给围住了,众人都以为这次不死也一身伤了,没曾想林晓强这个时候却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抄了块板砖就冲了上去,也不管那不停的落到他身上的拳脚,硬是用板砖把那为首的混混头砸了个脑袋开花,一直砸到别的混混再也不敢对他出手,自己人上去拉他的时候,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手,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众人这才把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林晓强送到医院,便一窝蜂跑了!
一个留着菠萝头挺着大肚腩穿着一套西装却踩着一双人字拖的男人,讨好的笑着对林晓强说:“强哥,前几天的事情你别怪兄弟,我们把你送到医院后,也被条子请去喝咖啡了,要不是我爹是副所长还罩得住,咱们这回恐怕得蹲上几个年了!你知道吗?那个被你砸的人头上总共缝了七十多针,不过所幸的是没死只是有点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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