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可是有甚心事烦忧?”
外头雨下得愈发大了,盆泼的大水浇在树叶上,发出“哗啦啦”的雨声,正在神游天外的江春自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声。
徐绍只得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加大了嗓音又问了一遍。
江春方被拉回神思来:“这雨也不知何时才停得下来。”二人已在亭里避了近两个时辰了,粗略估计现已是未时(下午两点)了,她可以肯定山脚的师生众人定是早折返回去了的。
其实除了发愁雨势太大,她现有个更大的问题——太饿了!
因着与胡沁雪两人起晚了,出门前就未来得及用早食,刚还未到山顶就有些饿了,现早过了午食时辰,已有些饿得嘴里泛酸了……就连望着外头那在风雨里飘摇的红山楂,她口水差些就要溢出来了,当然嘴巴愈发泛酸了。
果然肚子饿是不能想不能提的,一想就愈发饿了,江春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咕咕”叫了一声,她只得红着脸,尽量吸着肚子,忍过那阵肠鸣音,希望就站自己身旁的徐绍没听到。
可惜,徐绍虽未说甚,但他嘴角的溢出的笑还是泄露了的……这样的小友才是当日背着众人偷吃杏仁的小友哩。
江春:……唉!
“小友好似对医学一途格外钟情?”徐绍打破了尴尬氛围。
“钟情谈不上,只有些志趣罢了。身为儿女子孙的,见着亲长病痛,只能束手无策,甚至囊中羞涩至任其病入膏肓,自己也是深受折磨,恨不得以身代之……心下难免就会想着,若能习得些岐黄之术,就可替他们缓解一二分,若学得经心些,救死扶伤亦是有可能的。”
当然,这都只是理想罢了。
前世最疼爱她的外婆因胃癌去世,其实年幼的她也未曾记得外婆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浑浑噩噩的景象,只听母亲说过几次。印象最深的是,老人家到最后已是水米不进了,还浑浑噩噩念叨着“橘子罐头”。
因她以前嫁的那户人家有片橘子地,每年卖不完的橘子都便宜卖给罐头厂,她虽然做牛做马为那家人背了成千上万次橘子到罐头厂,但自己却是从未吃过一次罐头的。年轻的外婆每次佝偻着脊背,身背重达百斤的新鲜橘子,汗流浃背行走在山路间,只隐约觉着那“橘子罐头”怕就是人间至味了吧。
直到后来改嫁日子好过了,她就对那桔子罐头有些痴迷,或者叫“执念”吧!这种执念一直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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