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趴在枕头上玩手机,任两层被子压在自己身上。常明安靠坐在枕头上,盖着被子,就着台灯的光看书。他近视不深,但看书、开车的时候都戴眼镜,斯文而专注。
何慕按了几下手机就觉得无趣起来,干脆把手机一放,侧着头趴着看常明安。
常明安以为他要睡,把台灯的光暗了又暗,最后干脆把台灯灭关掉,摘了眼镜躺下。何慕因为怕冷,所以喜欢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蒙头大睡。常明安面向他侧躺着,于是他在被子里往热源处小心翼翼地挪了又挪,蜷成了小虾米。
“小心闷坏了。”
常明安笑着,像抱小孩子似的,托着何慕的腋下,把他往被窝外带了带,让他露出头来,揉了揉他头发散乱的脑袋。
何慕脸红着应了声,额头抵着常明安的肩膀,闭眼睡觉。
第二十七章
常明安天生体热,就像个大暖炉,连最容易凉的脚板都是暖暖的。
何慕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偎到常明安怀里,鼻子顶着常明安的胸膛,脚塞到常明安交叠的脚中间,脚踝磕着脚踝,暖的不行。常明安的手松松地搭在他的腰上,平稳的呼吸一下一下吹动他的头发。
何慕没忍住动了动脑袋,用鼻尖小幅度地蹭了蹭常明安。常明安在睡梦中动了动,何慕连忙停住,悄悄抬头,正好和睡眼惺忪的常明安四目相对。
呼吸相闻,何慕定定地看着常明安的眼神从迷蒙到清醒然后又微微眯起,两人是微一探头就能亲上的距离,太近了,何慕甚至能看到常明安鼻梁上淡淡的小痣,还有新长出来的淡青色胡茬。
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闹铃,像戳破泡泡的手指。
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先后从被窝里退出去,各自洗漱。
今天是冬至,常明安要和常妈妈杨小珍吃饭,他想问何慕有没有安排,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常明安对何慕的家庭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的母亲何小姐去世了,几时去世,因何去世,母亲去世之后他由谁监护等等一概不知,见他绝口不提,也就作罢了。
“那个,我今天不回来吃饭…….”何慕准备出门了,刚交代完这一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犯傻,冬至了,常明安肯定要和家人一起吃饭的,谁管得上他回不回来吃。
常明安早上不出门,但下午要去陪杨小珍女士逛街,然后一起采购,煮一顿冬至大餐。
他欲言又止,最后问道:“你冬至是吃饺子还是汤圆?”
何慕想了想,说道:“汤圆吧,芝麻馅的。”
常明安顺手帮他把掖进围巾里的马尾辫末梢拉出来,说道:“好。”
何慕先是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公车到了郊区的一个骨灰楼。
一座三层的小楼,背山面湖,在冬日里有些肃杀,但春夏秋时候都很美,静谧无人,他母亲何小姐的骨灰放在这儿。原本不在这儿,舅家把她放在更远处一个很便宜骨灰楼里,疏于打理,管理的人也不上心,何慕兼职赚了钱之后就自己寻摸了这里,把妈妈的骨灰安置在这里。
生辰死祭全然不知,舅家一向不提起她,提起也没什么好话,他只好每年冬至,这样子一家团圆的节日来看一看。
小小的三层骨灰楼,除开清明这样子的祭祀高峰期,都没什么人,只有看守的老大爷叼着烟坐在门口,和何慕点点头打个招呼。小楼里面摆着整整齐齐的一个个高至天花板的大柜子,柜子里隔开一小格一小格,何小姐的骨灰安置在很里面,一个靠窗的地方。
舅家没有她的照片,何慕自然也不会有,她摆在灵前的照片是身份证上的,很年轻,穿着素色的旗袍,绑一条大麻花辫子垂在胸前,笑得像山林间的一朵百合花。她也有一双微微上挑的杏核眼,比何慕更加妩媚一些,眼睛下面有一颗何慕没有的泪痣。
何慕从自己的双肩书包里拿出一条碎花小抹布,帮何小姐把小格子里的相框和骨灰匣子擦干净,又小心地摆好,把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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