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内磨蹭了一会儿，回到家已经快八点，贺妈妈早就做好了一桌菜，等他们回来吃。
“不是说很快就到了吗？怎么又这么晚？快去洗手准备吃饭，菜都快凉了！”
项子鱼将刚刚在楼下超市买的水果放到地上，换上了鞋。从他第二次来这个家开始，贺妈妈就为他准备了一双专属的拖鞋，一直都放在鞋柜的中间一层，每次都让他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贺妈妈将袋子拎起来，嘀咕道，“都说多少次了，来就来了，别买这些东西。我跟你叔叔又不吃，浪费这个钱干什么？”
“妈，小鱼孝敬你的，就收下吧。你这不是还做了一桌好菜吗，就当交饭钱了。”贺千章接过袋子，率先走进去，放进厨房里。
“真是……”贺妈妈瞪着他的背影，气呼呼的。她又转过头朝项子鱼说，“别听他瞎说。小鱼啊，你一个人在家做饭吃也听不方便的，要是没什么事儿，下了班就过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嗯。”项子鱼点点头，也跟着去了厨房洗手。
“他爸！出来吃饭！”
贺妈妈摆好了碗筷，让贺千章和项子鱼挨着坐下，“吃吧。今天菜场的鸡翅打折，我买了两斤，全给做了。你们两个多吃点儿，尤其是你，小鱼，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这个排骨汤，多喝点儿，对身体好！”
“嗯，谢谢阿姨。”盛情难却，项子鱼其实不太爱吃肉，但还是被迫接受了半碗鸡翅和排骨。
贺千章盯着他妈看了半晌，不悦地皱起眉头，“明明我比较喜欢吃鸡翅，也不给我夹点儿。”
说罢，直接伸筷子，在项子鱼的碗里夹走了一块，吃进嘴里。
“你……”贺妈妈都震惊了，这一副争风吃醋的样子是闹哪般？她猛然回忆起十年前，贺千章面无表情的将她的申请书通通扔进垃圾桶的场景。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头的刺。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她都认为是自己在儿子和小鱼之间没有处理好，才会造成贺千章心怀不忿，也导致项子鱼后来的离家出走，这一直都让她非常自责。
原本这件陈年旧事应该已经随着时间淡化消失了，只是刚刚那一瞬间，贺妈妈忽然又觉得这两孩子之间的气氛非常怪异――总之，不是正常的相处模式。
贺妈妈悄悄地盯着两人看。她发现自己儿子吃完一个鸡翅后，竟然又是直接从项子鱼碗里夹的，摆明了就是跟他抢鸡翅！再反观项子鱼，则是低着头，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我儿子真特么人渣！贺妈妈差点儿气背过去，等小鱼回去，她一定要痛揍这个兔崽子一顿！
贺爸爸终于慢吞吞地从卧室出来，手捧着一个搪瓷茶杯，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模样，“哟，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啦？鸡翅，排骨，哟，还有猪蹄呐！小鱼啊，你可要每天都过来，这样你叔叔就能多吃点儿好的了！”
“谁还亏待你了不是？”贺妈妈翻了个白眼，“有本事别吃。”
“哈哈哈，那不行。让我来尝尝你的手艺！”
趁着两人不注意，贺千章在桌下用脚尖踢了踢项子鱼的脚腕。
项子鱼侧过头看他，见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在底下跟他调情的是旁人似的。
“呃……”贺千章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往后缩，可惜脚被对方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小鱼，你阿姨的手艺真不是盖的。来，跟你叔喝点儿！”贺爸爸热情地给他开了罐冰镇啤酒，递到他眼前，“阿章，你也喝点儿。”
“谢谢叔叔，我自己来就行了。”项子鱼多少还是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跟他碰了碰瓶子。
“坐着，一家人别客气。”贺爸爸笑呵呵地和他碰完瓶子，仰头喝了一口，“你酒量不好，少喝点儿，喝不完给阿章。”
贺千章在旁边默默地给自己开了一瓶，闻言说道，“爸你也太偏心了。我酒量也不好，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贺爸爸说，“就你还酒量不好？你不老是跟张志峰那个小兔崽子出去花天酒地，动不动就喝一晚上不回家吗？”
“呃……”贺千章噎了一下，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他身侧的项子鱼，幸好对方正在吃鸡翅，好像没有听到。他确实经常去张志峰的酒吧喝酒，但是绝对没有花天酒地，也绝对没有喝一晚上啊！天地可鉴他的青白！
吃完饭，贺爸爸约了几个牌友搓麻将，衣服都没换，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贺妈妈还在熬梨汤，让项子鱼别急着回去，喝点儿她的梨汤。项子鱼没有推辞，他小时候也经常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溜到她家喝梨汤，很甜，是他儿时最爱的饭后甜点。
他收拾了碗筷，卷起袖子刷碗。
贺千章也跟着进了厨房，帮忙洗水果。
项子鱼将碗洗好了，端在手里，看向边上的贺千章，犹豫了一会儿，问，“嗯……总经理，这个碗要放哪儿？”
贺千章没发现什么异样，抬手指了指后面的柜子，“第二个抽屉是放筷子的，上面放碗。”
一旁的贺妈妈却又陷入深深的担忧中，纠结半天，终于开口，“小鱼啊，在家里就别这么拘束了。阿章比你大一点儿，喊他哥哥就行，别喊什么‘总经理’了，听着怪生疏的。”
“……”天知道，项子鱼刚刚是想喊他‘小丸子’的，只不过看贺妈妈在旁边，只好改了口。可是，‘哥哥’这个称呼又是什么鬼啊？
贺千章洗水果的手一抖，水珠通通溅到衣服上去。他扭过头，看向项子鱼，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激动之情，但是他的内心是亢奋的，甚至有些想笑。在一秒钟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迅速跳过了很多又污又黄的画面。
他想把他家小鱼丢到床上，狠狠侵犯。他家小鱼哪里受得了他这般强硬地粗鲁对待，早就泣不成声，哭着求饶，“哥哥，饶了我……”
光是脑补这些画面，也足够贺千章血脉喷张、热血沸腾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项子鱼，而他的意淫对象也正在看他，眼睛里好像有一汪池水，温柔透明。
“哥哥。”他家小鱼这样喊了一声。声音不大，恰到好处地调情。
当着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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