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怎么办。
“很重要吗。”
那我恨你这事怎么说。
“受制于人话还这么多?”
莫青瑜呢?她怎么办?真那么铁石心肠?她可比我爱你的多。
“你装傻。”
我没有。
“那你就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她。”
她真可怜。
“我何尝不是呢。”
龙溪,我何尝不是呢。
笑一笑,男人柔和了棱角,收齐了针锋相对的气焰,平常对我。
他在离席时拉起了我,街道空空,迎着月色。
放眼看,四处都是山,吹过来的风都带着草木的的涩。
是好闻的、会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如果八十岁时我还活着,我会来这里养老。
开玩笑的。
我不活到八十岁。
人老了就不T面,我五十岁的时候就去死。
我这一生注定是饱含遗憾的一生,早死才能早托生。
下辈子什么也不做,我还是地里的一把灰,不来人间白受折磨。
这样的人间,我再也不回来了。
醉醺醺的,我把这话跟陆争说。
这时候才惊觉,我是真的醉了。
酒好烈,我喝了太多。
喝了太多太多…
男人不应我的醉话,他从来不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什么。
他总是目的X明确,拉满了弓,蓄势待发。
看我醉了,陆争问我很多。
关于我在地窖时发生的一切。
多奇怪,那时候我在他身边他不问我。
事隔经年,那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他才想起来说。
太迟了。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我现在卯足了心思就想做一件事。
陆争,我要莫青瑜偿命。
你帮不帮我。
折磨人,彼此望着,这样龌蹉的事情非要在皎洁的月色下说。
到时月亮笑我卑劣。
而我分明不想被人看破…
他刚刚在酒馆里说的那些我都听进去了,但我不信,陆争嘴里说的和实际做的永远不同。
口蜜腹剑,他最会的就是骗人。
我又不是不知道。
许多年前我就吃过这份苦了。
那时青稞替我抵命。
如今就剩我一个。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能做的就是反复追问,听他一遍又一遍或真或假的承诺。
笑语晏晏的,陆争没这么随和,他这样子说帮我,分明就是骗我。
我要看见真的他。
我要听真话。
所以当这一刻到来时我是非常安心的,哪怕这里四季如春墙面也是凉的,沙砾划破我的侧脸,是承诺书上擦不下去的印记。
他真没醉,将我桎梏在墙上,说话时紧接着我的耳畔。
风声很大我也能听清楚。
陆争说的是——做我的狗,听我的话。
——想让我帮你,那就做我的狗,听我的话。
——我要你随叫随到,唯命是从。
——我要你留起你的长头发。
字字入骨,他紧咬着牙,分明是想刻进我的生命里的。
要我永远记住他。
好奇怪,被人桎梏着,我明明落魄,却无故笑起来。
悄无声息的,藏在黑夜之下。
不说太多,我这人浅薄,根本就无法抑制猎物上钩的喜悦。
所以就嗯一声,更多的话在不肯说。
杀人放火,我想做的事太多太多。
一切都按照预期,顺利的进行着。
包括我遇见陆争,又跟他发生的这些。
不打没准备的仗。
很久之前我就说。
猎物究竟是谁,不要妄下定夺。
底牌亮出来之前,乱下赌注的人没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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