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包小裹,左一件右一件,林厌少爷似的双手插袋,我则像个丫鬟,勤勤恳恳。
“我今晚不用睡公园了对吗?”混乱之中我在他身后问,听见少年凶巴巴的呵斥我,叫我闭嘴:“再烦我就让你连公园都没得睡!”
行行行。
惹不起,这王八蛋我惹不起。
就任劳任怨,给他拎包铺床,刷碗做饭。
慢慢发展下去,演变到想给他一个家,想给他生孩子,生一窝孩子。
林厌,以后咱俩就只生闺女好了。
儿子?
儿子不行,儿子要是像你我还活不活了。
可真是好啊,那些与林厌有关的一切一切可真是好啊。
还记得多年前说大话,要平安喜乐,要儿孙满堂,要举案齐眉,要白头偕老。
哪曾想哪曾想,现如今音讯全无,天各一方。
变故来的总是那样快,像是湍急的河水,凶猛的野兽。
命运这东西,根本就躲不过去。
近年来我常在梦里哭,陆争就好奇,软y兼施问我梦到了什么东西。
一句实话也不说,字字锥心,我说梦见了你。
你在梦里欺负我,把我剥了皮。
陆争,你摸着良心说,你有没有剥下过我的皮。
我在你面前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个时候下着雪,我被埋了进去。
陆争,我永远都恨你。
爱是柔情蜜意,是巫山云雨,是隔着一层纱、一片山、一场雨,相互试探,若即若离。
可恨永远是真真切切的,尖锐刺骨,清晰锋利,是诅咒,是刀子,要人永无宁日,每想起一次都粉身碎骨,堕入无间炼狱。
我恨陆争。
这件事无需质疑。
并非是罪不至死。
只不过是我没有精力,没有本事,没有力气。
我这辈子只杀两个人。
莫青瑜母女。
我要她们的命。
遇山开路,遇水搭桥。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笑着把这二人送进地狱。
不是我坏。
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她们该死在我手里。
莫青瑜近日嗜睡,把问题赖在这依山傍水的环境里,伸一个懒腰,说有空真得常来,很久没睡的这样好了。
这提议不错,我也喜欢这里,这是青稞出生的地方,四处都有她的气息。
早餐吃的丰盛,各种谷物榨成汁,佣人给我和莫青瑜一人端了一杯。
养尊处优,我知道这是方虹每天早晨必喝的东西,她保养的这么好,一定下了苦功进去。
味道怪异,我咽不下去,莫青瑜倒是没觉得如何,我就顺水推舟,把我那杯也分给她了:“你要是觉得好喝,回去我也给你榨。”
“你会吗?”
“这不难吧。”
问佣人要了配料,我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她日后的每个清晨都有新鲜的谷物豆浆喝。
她怕我麻烦,感动的热泪盈眶,头靠着我的肩膀,说你回来了真好。
可这怎么会麻烦呢。
我是在要你的命诶。
我乐在其中,不麻烦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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