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牛比,不自觉的就把腰板挺直了,然后威比盛唐说:“你务必给我活到他死!”
男孩看我一会,倏地笑了。
没接我的话,就只是扯住我的手了。
紧扣在掌心里,我们的指尖都是好凉好凉的,根本就、根本就捂不热对方。
各怀鬼胎,除了陆争以外,根本就没有人在意盛唐是谁。
推杯换盏,各自说着违心的话,方虹还亲切的拉着维洛妮的手,邀请他们母子去农场游玩。
我真怕他们会有去无回。
莫春秋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迟早都有那一天,树倒猢狲散。
眼下来看,谁也不知道老头子会把江山交给谁。
交给我?
我走丢了十二年,是一棵长歪的小树,再也直不起来。
那交给莫乾?
他病怏怏的,没准会死在莫春秋前面。
这么一看,能接他衣钵的人,只有莫青瑜。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触手可及的错觉,才会让人不择手段。
方虹一定不想这样做,她也一定不后悔,撞残了莫乾又卖了青稞。
利益摆在眼前,丰硕可口,谁也抵不住诱惑。
人性本恶,换作任何一个人都逃不过。
像是诅咒,人类总是因为欲望疯魔。
陆争送我一条项链,转身被我借花献佛了,莫青瑜很喜欢我对她展示亲昵,我也理所当然要对她发出爱的信号。
毫无芥蒂,夜里睡不着,我常去陪她,晨跑之前还会榨一杯所谓的五谷豆浆。
项链送给她,她喜欢的不行,转身也送了一大堆的东西给我,吃的穿的,用的戴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脸上在笑,心里却盘算着,好像青稞到死也没乞讨过这么多钱。
我是说,把所有的日子都加在一起,青稞都没有乞讨到这么多的钱。
如今轻轻松松,喝水一样随便,莫青瑜换上新买的睡衣,懒洋洋的靠在我身上:“我可能是生病了,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好。”
“我想睡一小会,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
“好。”
“陆争除外。”
“好。”
没一会她真睡着了,我给人抱到床上后就坐在床边默默的吃糖。
地上摆着一堆玩意儿,可我一眼也不看,一颗接一颗的嚼碎我的草莓糖。
莫名烦躁,我又想起青稞了,想起她瘸了的腿,断了的指,畜牲一样任人打骂,最后油尽灯枯,在我怀里咽气。
对比着莫青瑜的锦衣玉食,我愈发的走不出去。
耳旁都是凄厉的哭喊,关于那个地窖,我似乎从来都没有逃离。
风声鹤唳,那段日子驻扎在我心里,推动着我在这人世里活下去。
假如青稞活着。
她不一定非要报这个仇,出这口气。
假如青稞活着。
我也不会来报这个仇,出这口气。
可她枉死在那里。
她这一生,太不如意。
凭什么呢,有人抱恨h泉,有人风生水起。
不论我是多管闲事的小人还是含恨而来的厉鬼,这条路我都要继续走下去。
不然,我哪还有活着的动力。
我这一生,或许也并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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