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酒才会想起从前的许多,如今来讲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说醉话,说希望余生普通苟活,而后哑言,片刻后摇摇头说声算了。
杀人放火,注定我的后半生没办法普通的火。
谁能想到呢,前半生我那样本分,后半生我又如此作孽。
确实作孽,常在身边,莫青瑜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我和李姐一个攻身,一个攻心,换谁都要疯魔。
红口白牙、颠倒是非,一切都任我来说,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百口莫辩、浑浑噩噩。
再不漂亮了。
叹气,摸着自己的脸颊,莫青瑜透过镜子看我:“青稞,你看我这里,怎么多了颗痣。”
“我也有一颗啊。”侧过脸给她看,同样的位置,一棵不起眼的小痣,我笑笑,在后面扶住女人的双肩:“姐姐你连这个都给忘了吗?小时候你吵架,你还说不和我做姐妹了,哭着闹着要把这颗痣做掉呢。”
叹气,我抱紧她,脸颊埋在她的颈窝里:“你状态好差,我有些担心你。”
真情消解疑虑,方虹一定是跟她说了什么,最近莫青瑜待我不算亲昵,即是如此她仍然哄我,说不碍事,你一个小孩子,不要总是唉声叹气。
摸摸鬓边的痣,她说是我糊涂,连小时候的事都给忘记。
晚上我约了陆争吃饭,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那时候我已经很少参与他们之间的活动了,听她这么问依旧摇头说算啦。
姐姐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我订了机票,要出去玩几天呢。
十七号婚礼对吗?
我一定赶回来,我有惊喜要送给你。
你喜欢什么,我买回来给你。
故作亲密,听她摇头说算了,我什么我不缺,出门在外,青稞你要照顾好自己。
千叮万嘱,我微微笑着不记心里。
临了不回头的走远,心想下一次见面,就是你命中的死期。
当然,放狠话而已,作为青稞的挚友,我怎么能让莫青瑜死的如此轻易。
这一世,我要她痛哭流涕、悔之不及。
说是去度假一点也没骗人,酒店是陆争提前订好的,有钱人就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屋子里应有尽有,就是一张床硬的要死。
我不喜欢睡y床,有时午夜梦回分不出今夕何夕,还觉得大火未来,我仍被困在那个没有春天的地窖里。
逃脱升天等同于重活一世,推翻前尘,那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经历。
我怀疑陆争是故意,他没来的这两天我都睡在沙发里,夜夜喝的酩酊,常做的事就是对着窗外花团锦簇的园子发呆。
被抱在怀里的时候我醉的一塌糊涂,分不清来者是谁,只当自己身在梦里。
风尘仆仆,男人身上还有花香…或者是莫青瑜的香水味,前者浪漫,后者刺激。
半眯着眼,这时依稀明白是谁姗姗来迟。
张嘴便怨他来的晚,陆争,我一人喝酒没趣。
这话从前他常说,那时候我们初次交锋,在那个四面环山的瓦房里。
少时常被人灌醉,平日里不觉时光飞逝,如今看见一地的酒瓶才明白已是很多年过去。
陆争,青稞不骗我,原来我真逃的出去。
陆争你看,我活着走出了那里。
醉话扰人,又在片刻后痛哭流涕,想起青稞,我总是过不去,撕心裂肺说有人死在了回忆里。
被人抱紧,我还是叫他的名字,陆争!陆争!陆争!!!
有些彷徨,也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我一声一句,在这多情的夜里剥开y壳,露出疮痍。
为什么没有回来?
不是说好了会来接我出去?
陆争,你不要我在先,我才永生永世的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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