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廷的目光还在疑似故人的盛礼玮身上转悠,那头杨聪已经拉着盛礼玮去看尸体了。
盛礼玮颇为专业,每每看着尸体时,心无旁骛,专心致志,他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杨聪是很欣赏他的。
盛礼玮还在检验尸体,再一次匆匆而来的脚步声,除了心无旁骛的盛礼玮,剩余几人纷纷看了过去。来人是宋晚阳,他神色慌张,大步跑过去时,便被张齐拦住了,“什么人?”
宋晚阳被两个人拽着,眼神在书房里看了个遍,终于落在一抹白色,以及地上那摊血迹上,他低低道:“爸。”
盛礼玮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验尸工作,偏了偏头,便看到了宋晚阳。
“舅舅。”宋晚阳挣脱开两人,颤着身子跑了过去。当他的眼眸落在地上冰冷的尸体时,他的心沉了沉,仍旧抱着一丝期待问盛礼玮:“舅舅,我爸爸他……”
“他已经死了。”盛礼玮凉薄的开口,宋晚阳原本强忍住的眼眶顿时声泪俱下,他跪在了地上,手才要抖着去触摸那具尸体,便被两声呵斥阻止。
宋晚阳呆呆望着盛礼玮,盛礼玮看了看后头姗姗而来的秦玥,道:“秦玥,帮我照顾下晚阳。”
“好。”
秦玥利落地应下,好心劝慰,又把他拽起来。宋晚阳无力又无助,他躲开秦玥的触碰,望着盛礼玮,问道:“他死了?他怎么能死了?”
盛礼玮待他发泄完,低缓说道:“晚阳,你先回去吧,不要影响警察查案。”
盛礼玮不咸不淡说完,又望着杨聪说:“死亡时间不过一个小时,早上9:00-10:00之间。一枪毙命。”
此刻的盛礼玮蹲着身子,望着杨聪冷静说着,又偏头不明深意望着正在打量他的叶廷。金色的阳光斜斜洒下,一室柔和,却带不来一点点温暖。
……
从宋斐家回到警局后,叶廷就有些坐立难安了,他站在操场上,香烟在指腹间烟雾缭绕,他笔挺的身姿在金色光芒的炙烤下显得格外单薄。他终于掐掉了指尖快燃尽的烟头,转身之际,发现不知何时杨聪正在凝望着他。与其说盯着他,不如说在打探着他。
叶廷大步走了过去,被抓包的杨聪朝他干笑了笑,伸展了下身体,说道:“这么巧?”
大中午的午休时间,在操场上碰到真的是偶然的巧合吗?叶廷心知肚明,却不道破,他道:“杨队,我有些疑问。”
“你说。”
“盛礼玮。”叶廷道出三个字,思索了下,道:“你和他很熟吗?”
“还好。”杨聪不明所以,好奇地看着他。
“2002年的时候,你认识他吗?”
“嗯,在美国我见过他两面,是个凉薄的人。怎么了?”
“警局里有a市的人口卷宗吗?”
“你想调查盛礼玮?”杨聪疑惑地望着他,问:“你怀疑他?”
“不知道,只是想看看。”叶廷与盛礼玮不算熟络,可是在这么多次相见,他心里总有一股道不明的复杂情愫来,就好似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一切只是猜测。
“去找萧叙,这事归她管。”
2002年3月5日,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人体解刨学演讲。
2002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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