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心理,在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日积月累,要么消磨殆尽,要么变成厚重的爱。
薛博渲是后者,他对齐尧的感情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是无望的。他不抱任何期待,甚至不愿意再继续保持着这种情感。
然而事与愿违,他只能用理智来压制住感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好笑。
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齐尧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毕竟,齐尧那家伙除了当年走运投了个好胎之外,在人世间逗留的这些年,没什么了不起的成绩,如果排除物质层面,薛博渲觉得自己比齐尧强多了,但他这么想,社会上的其他人却未必也能这么想。人们往往都只会看到最肤浅的那一面,所以在他们看来,薛博渲还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确实有些时候不应该过多的去在乎别人看什么,可谁也不是圣人,做不到那么豁达。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薛博渲自认无法拴住齐尧的心。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所以明知是个悬崖,干嘛还要往下跳呢。
这些年薛博渲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从未表达过一丝一毫对齐尧的喜爱,所以如今,突然跟郑洵坦白心情,对方惊讶到烟都忘了抽。
“真的。”薛博渲自嘲地笑了笑说,“没想到吧?”
“你是说,你喜欢的是隔壁屋那个齐尧?”郑洵还在消化刚刚薛博渲对他说的那句话,“就是我表弟,那个烦人精?”
薛博渲点头,叼着烟靠在椅背上:“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俩现在就是睡了一觉,肉体关系未必能推进感情关系,而且齐尧能有个屁的感情。”
郑洵把视线从薛博渲身上收回来,看着窗外,皱着眉抽烟。
“说出来心里突然就敞亮了。”
“多久了?”
“咱们认识没多久就开始了吧,记不太清了。”薛博渲确实记不太清了,时间久远,更何况他一直试图抹掉这份感情。
“兄弟,”郑洵突然拍了拍薛博渲的肩膀,“真是苦了你了。”
两人对视一下,都笑了起来。
笑够了,郑洵问他:“没打算试试吗?齐尧这二逼……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要不是齐尧,我一准儿鼓励你,但……”
“我明白。”薛博渲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无所谓了,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年头久了,就更不在乎是不是能在一起了,反倒就这么耗着才好。”
有时候长年累月的暗恋到最后只是变成了一种习惯,你早就不在乎结果了,只是沉浸在这么一种独属于自己的情感里。
虽然听起来有点儿悲壮,但很多人却自得其乐。
薛博渲觉得自己也稍微有点儿这样的心理,有生以来唯一爱过的一个人,自己深知对方在私生活方面有多混蛋,不如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什么事都别强求。
“太操蛋了。”郑洵抓了抓头发说,“你怎么能看上他呢?你当我是死的吗?”
他这句玩笑话缓解了有些沉闷的气氛,薛博渲按灭烟头,笑着把郑洵搂过来说:“你还别说,我真就……看不上你。”
两个大男人在阳台闹了一会儿,薛博渲站起来,用手挥了挥身上的烟味儿,然而杯水车薪,他们两个烟鬼,阳台虽然开着窗户,也已经呛死人了。
“晚上我住齐尧那边。”薛博渲拉开阳台的拉门,“你这个留守老男人,自己在家玩儿吧。”
“操,你什么意思啊!”郑洵不情不愿地跟出来说,“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人!”
“你当然看不出来,”薛博渲出门前甩给他一句,“齐尧那崽子还他妈以为我喜欢你呢!冤死我了!”
薛博渲走了,郑洵站那儿郁闷:喜欢我怎么了?怎么就冤死了?
薛博渲在齐尧家门口按铃,手指刚按下去,门就开了。
薛博渲跟齐尧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两眼,然后视线慢慢往下,看向齐尧的脚踝:“以后装病装得有点儿技术含量。”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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