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鹰20。”陈东君说,“还有,狼鹰20取消了故障灯设计,改为屏幕显示。他那是开玩笑。”
于今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架狼鹰20,还未正式公布服役的歼击机垂直起飞,很快消失在天幕,陈东君看也没回头看一眼。
“你不送送他?”于今清问。
“他拿这儿当他自己家,还给他脸,真天天来了。”陈东君嘴角不自觉浮上笑意,“你都参观完了?”
于今清应了一声。
“那明天起,跟着我上一线。”
两人走回去,陈东君把于今清的行李拎到他宿舍门口,“明天八点,别迟到。”说完转身就走。
于今清受不了地大步追上去,从后方抱住陈东君的腰,他现在已经长得和陈东君差不多高,不像以前那样轻易地就可以把头放在陈东君背上。他在陈东君的耳后亲了一下,“哥。”
陈东君浑身肌肉瞬间一僵。
这个吻如果早四年,他还有得选,但是现在,就太晚了。
陈东君没有动,一直让于今清抱着。于今清抱了一会,又亲了一下陈东君的耳朵,“哥。”
他一直小声地在陈东君耳边喊,陈东君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于今清转到陈东君面前,去看他的眼睛,“哥?”
陈东君的眼睛里暗沉一片,好像有另一个世界,又好像只有无尽的深渊。
于今清咬了一口陈东君的嘴唇。
陈东君把于今清推开,“我们不能这样。”
“那你和谁可以这样?丁未空?”于今清看着陈东君没有表情的脸,几乎有些愤怒,“为什么不能是我?”
陈东君皱眉,“我和谁都不能这样。”他有点舍不得地看着于今清,想要摸摸他,最终也没有伸出手,只是放缓了声音,“清清,我现在有必须要做的事。”
于今清被那声“清清”喊得一怔,他抱住陈东君,“哥,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我陪你。”
“不行。”陈东君轻声说,“我要回去了。”
“我不准。”于今清不放手,眼眶发热,“你答应过我的,永远不离开,永远在一起,你保证过的。”
陈东君沉默片刻,“你就当我又骗了你一次。”
骗于今清董闻雪病好了,最后董闻雪死了。
答应了于今清永远不离开,最后还是离开了。
“我不信。”于今清死死抓着陈东君的后背,“你不会骗我的。我知道。你说什么都没用,哥,我不信。”
“放开。”陈东君的声音变得冷硬,“如果你调整不好,我可以换别人带你。”
于今清手一松,不敢置信地退了两步,眼神里写满失望。他已经长大了,但眼神跟小时候还是一样。
那失望太明显,陈东君微微偏过头,说:“调整好再过来。”
于今清盯着陈东君的脸,攥紧了拳头,“……我知道了,陈工。”
陈东君没有再看他,转身下楼返回079的办公室。
用特制锁才能打开的办公室内,还有一个里间,指纹加虹膜同时解锁后,门自动开启。
一份来自空军的,打着绝密标签的资料摆在桌上――
《美国hn37坠落后续处理指示》。
陈东君坐到桌前,翻开资料,没有任何意外,上面写着分解机体,绘制图纸。
079厂是个什么地方。
效益一般的小破飞机厂,对外号称只修民用飞机,对内号称主修武直,试修歼击机。只有最核心的技术骨干和部分领导才知道079的未来在哪里――
079的未来将与中国军用机的未来同在。
这样的飞机厂是不会追求效益的,军品,从来不算成本,不计代价。
陈东君想到了三年多前,他和其他几个年轻人,坐在在工信部与国防部两边的人对面,签下那份协议的时候。
那时离他寄给于今清那封信,已经两个月,没有任何回应,而工信部与国防部这边已经不能再等。他握着钢笔,迟迟没有签下名字。
对面一位两杠四星看着他,笑着说:“这就最后一批了,还没想好?”
陈东君看着他那张慈祥的笑脸,“我有一个问题。”
大校笑得和蔼可亲,“说。”
“配偶需要经过审核,是什么样的审核?”
“你放心,只要是普通姑娘,一般都能过审。”大校调侃他,“你要想谈个外国妞儿,可能就有点问题了。”
陈东君握笔的手一紧,大校表情严肃起来,“你知道中国飞机制造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么?”
“几十年过来,我们的研发都以模仿为主,人家卖飞机给我们,没图纸的,只能拆了、测量,绘制,再自己生产。这些你应该都有所了解。买也买不到顶尖的,空军那边牺牲那么多人,就为了搞到一驾hn的3字头,现在还没搞到。”
“三十年前,我们拿着苏联的飞机翻图纸,发动机零件上有个孔,技术员就照葫芦画瓢给画下来了,后来批量生产,全带着那孔。”大校眼中划过一丝沉痛,清明的眼珠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浑浊,“试飞员是顶尖试飞员哪,也架不住那孔其实是苏联飞机的一个制造缺陷。人命就这么一条一条填进去,无底洞。”
陈东君低下头,“我很抱歉。”
“你是该抱歉。”大校盯着他,“所有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只有你不知道。你简历很亮眼,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人,还是早点走的好。”
“不,我就是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才非常谨慎。”陈东君的手指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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