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看来,那前朝公主想来真正是顶尖儿的美人了。难怪这些年了,皇上还是对着她念念不忘。
一个女人,在着最美好的年纪去了,总是叫人怀念的。她们如是想着。
秦湛这会儿稍稍走近了一些,秦慎却是自个儿走了过来,亲自领着秦湛去那位置上。
这也不过小事,不过让着旁人知道,这三王爷果然圣心在身。
秦湛这才落座,秦慎便给他第了些茶水,让着他润润喉。
秦湛接了,只喝了口就瞧了瞧四周。天色有些晚了,一会儿开了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现如今,太后还未到,其余人倒是来的差不多了。
秦湛环视了一圈,左侧头一个坐的是宇文皇后。她今儿个虽还有几分素,不过到底抹红佩珠,瞧着欢喜的模样。她身侧,坐着的却是大皇子秦锋同着他的正妃。这般瞧来,宇文皇后不晓得什么时候,倒是同秦锋成了真正的母慈子孝。
秦湛稍稍一想倒也明白,宇文皇后去了七皇子,怕是自觉自个儿再有皇子就难了。大皇子虽非她亲生,但皇室族谱上,却是记在她的名下。
她没了后路,索性就把希望放在了大皇子身上。
秦锋朝中无人帮衬,自身性格也怯懦,都需宇文家帮助。想来,也是好掌控的人选。
秦湛脑中转过这些个想法,却是不语。
其余那头,秦湛倒是发现,自他回宫之后,原就去清心殿的日子少了,大多时候,却是太傅来了永祥宫一对一教他。或是秦慎将他带在身侧,自个儿言传身教。
这般一来,他同其余皇子们相处的自是不多。偶尔的,大一些能上朝堂的皇子们,也不过在朝堂上见一面。
些许日子不见,这会儿秦湛发现,原向来亲近他的秦煜,这会儿却是对他躲躲闪闪,似乎有些惧怕之意。
再想来,秦煜这些日子,却是也没来缠着他过了。
这事儿,秦湛倒是有几分想不明白。
只不明白也便罢了,秦湛也不愿去计较这些个事儿。原来,他对秦煜也没多少热络几分,不过秦煜那儿缠他缠的紧罢了。
不提那些个皇子们,秦湛这会儿索性只瞧了澜贵仪,便看到秦柔儿费力抱了只白兔子,却是依偎在澜贵仪身侧,好不欢喜。
秦湛一笑,抬了手一招。
秦柔儿胖乎乎的脸一喜,立时起了身,给着人领着,朝着秦湛这儿过来。
“父皇。”近了,秦柔儿才给着秦慎行礼。
她是有几分怕秦慎的。
秦慎瞧了秦湛一眼,这才道:“起吧,好些日子没瞧见柔儿,倒是愈发可爱了。”
秦湛听的嘴角一抽,秦柔儿这身形,便是没下去过。秦慎这话,说的违心。若是旁的皇女成了这般模样,他是见也不愿意见的,这哪里是秦家的皇女。
秦柔儿缩了缩脖子,只费力抱着兔子,腻歪去了秦湛身边。
秦湛见她抱着大白兔子吃力,索性自己拿了过来。见是自己三哥要,秦柔儿一松手,也便不管了,只慢慢吃着秦湛给她递过来的一小碟点心。
秦湛半抱了白兔子,只觉得稀奇。他从未养过这些个东西,这会儿倒也觉着有趣。
越是好玩,秦湛瞧了那白兔子一会儿,却是猛的朝身侧秦慎的怀里塞去。
秦慎猝不及防接了,还带了些惊愕。这成何体统,便是太后宴会,也有着朝中肱股之臣,哪有皇帝当众抱了只白兔子的。
那些个诰命夫人或能进宫见些人的公子小姐们,这会儿具是倒吸了口冷气,只道这三王爷胆子倒是大。
“哈哈哈……”旁人下意识安静一些的时候,秦湛只得意笑了起来,过了会儿,才压低声音道:“父皇,这白兔子你喜不喜欢?”
秦慎无奈摇了摇头,将兔子放在腿上,只道:“自是喜欢的……如此,湛儿,莫要闹了。”这会儿,这话才说出口,秦慎便瞧见秦湛眼中神采飞扬,只怕又是要说出些什么作弄他。
秦慎晓得自个儿一生生性凉薄,唯独到了他的湛儿这里,偏偏入了心。虽是这般,他却是心甘情愿的。
是以,这会儿秦慎凑近了秦湛几分,却是带了几分情人之间的讨好之语,低声道:“湛儿,你给着父皇几分面子,莫要再闹父皇了。”
秦慎对着他服软,秦湛面色愈发欢喜,不过却也乖巧了起来。
这会儿,旁人虽听不着三王爷同秦慎说了些什么,只那三王爷大笑声却是听的见,又见他眉宇间尽是少年飞扬,怕也不曾受了责骂。
一时之间,倒也不晓得该感叹些什么。只觉得,这三王爷到底是真正的贵胄。旁人,比不得。
秦湛玩闹秦慎这会儿,外头又有了动静。一听着宣诺的人,便晓得是太后了。
这般,秦湛这才同着秦慎起身,微微整理一番,便离了位置去迎接太后。秦慎这儿都起身了,其余大臣、皇子们,自是都不必说了。
太后今儿个是老寿星,自是另有打扮。
秦慎这儿迎接上去,自是给这自个儿母后行礼。
除了秦慎,旁人这礼要大一些,自是都跪地喊着太后千岁。这些个皇孙皇女们,按着尊贵荣耀,有些个才得以近了太后跟前行礼。
像是一个不受宠了,自是远远就跪了。
先下,秦湛是随着秦慎的,他跪了一半,便叫着太后扶了起来,却是笑道:“秦湛快起来,地上凉,若是过了寒气,可又要病了。”
秦湛顺着太后力道起了身,便道:“这礼不行,吉祥话却是要说的。湛儿祝太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将来能活一个千岁,两个千岁,千千个千岁。”
这自是逗太后高兴的。
太后愿意听这些话,立时笑的愉悦,只搂了秦湛肩膀,欢喜道:“湛儿啊,你可真是皇祖母的心头肉,最是会哄皇祖母高兴。这皇祖母要是活那么长时间,怕是成了个妖怪了。”
“湛儿不是哄皇祖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