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萼依旧杵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
“老爷?”曹管家这回声量稍大了些。
就见汪萼那张脸缓缓侧过,面色死灰,双眼痴迂的看着曹管家。不知为何,曹管家竟觉得汪萼瞬间苍老了许多。
既然已经开口了,曹管家便想干脆问明白,是以凝眉道:“老爷,您这到底是遇到何难事了?二十多年了,您一直信任老曹,何不说出来让老曹为您分忧?不管何事,它总有解决的法子啊!”
汪萼未语,曹管家却先流下了两行浊泪。二十多年了,他发誓从未见过老爷这副无措的样子!就连当初姑爷死在府里,小姐被掳走时,老爷亦能镇定自若的盘算对策,想法子解救。
可这回,竟似被逼至了绝境般,整个魂儿都归不了舍了。
又沉默了许久后,汪萼脑袋颤栗着,终于开了次口:“语蝶呢?”
曹管家连忙详细回道:“小姐还在房里。落儿说小姐昨晚吃多了凉物,肠胃不适,折腾了一夜,这会儿应是还在补眠。”
就见汪萼的头抖的愈发厉害,他点了点,声音也颤巍巍的:“命人将大小府门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府……”
曹管家这下则更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可还是不理解什么天大的祸事能瞬间将老爷打倒?他咽了下,“老爷,那您明日早朝怎么办?”
“不上了……”
第八五章
落日似血,苏府后院儿夕暮气韵已至,苏妁的屋里早早燃起了蜡烛。
这一日,桐氏已来叩门数次,奈何霜梅就是把着门不给开,说小姐不舒服想一个人静静。起初桐氏还担心,想要硬闯,结果苏博清借着旁的引子将人给哄走了。
苏明堂的病才稳定没多久,甚少出门,桐氏更是伺候着他大门不出,故而夫妇二人皆不知外面出了何事。苏妁这突如其来的闹情绪,一整日不吃不喝不出门,让他们有点担忧,但到底有霜梅伺候着,便也不去干涉太多,只想着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知道苏妁这一日都将自己锁在屋里,谢正卿立在门外叩了两下门,没任何回应,便声色阴鸷的命道:“把门砍了。”
这话一落,岑彦便抽出了绣春刀,可也在同时,“吱嘎”一声,那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去院儿外守着。”谢正卿转头小声命了一句,则将屋门向里大推开。
岑彦往院儿口走去,他边才想明白过来,原来大人先前砍门的那句并不是喊给他听的,而是喊给门里面的人听的。
抬脚进了屋,便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萦绕上鼻尖儿,这是谢正卿头一次进女儿家的闺房。
镂空的窗牖上雕着如意珐琅花,暗红的夕暮光晕携着树影斑斑驳驳的映在屋里的地面上。
左手贴墙位置是一张黄花梨的架子床,床不甚大,却是修饰的极为精巧,纱纱穗穗的装裹着,一看便是个娇姝女子的香榻。
香榻上坐着的正是苏妁,明明穿的很严实,却还用棉被裹着身子,不知是冷还是怕。她呆呆的盯着角落里的错金花鸟小熏炉,脸色煞白。
她一旁站着的是霜梅,方才去开门的也是霜梅,只是此刻这丫头显然是有点儿碍事的。
“出去。”谢正卿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霜梅起先还想看看小姐的意思,但刚一抬眼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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