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当苏明堂终于缓过神儿来,想再求证时,汪府的马车业已走远了。这时早上送他来的马夫也赶着马车过来,恭敬道:“大人,您上车吧。”
苏明堂咬了咬牙,上了马车。
一路颠簸,苏明堂却目光呆滞。他不敢相信汪萼的话,可是细细想来,这阵子的事儿也着实处处透着怪异!
《鹊华辞》那么大的污帽子扣下来,竟就这般轻易的脱罪了,问题是到最后他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那首叱骂谢正卿的诗不是他亲手所书。
还有莫名其妙的两次升官,来的突然又诡异。
回到府里,苏明堂唤来桐氏,并遣人去祠堂取回一物什。
桐氏进屋时,看到苏明堂神色肃穆的负手立在“和气致祥”的牌匾下,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难堪!便是在狱中时都不曾出现过。
第九六章
苏妁被下人请去偏堂时,霜梅恰巧也在一旁听着,隐隐觉得气氛不对劲儿,霜梅便偷偷跟了上去。
扒着偏堂的门缝儿往里偷瞄,霜梅心中莫名的不安。老爷虽站在那儿一个字儿未说,但脸上的那种颜色是她懂事以来头回见到,有种极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苏妁刚推门进屋没多会儿,霜梅就见家丁捧着‘家法’跟了进去!看这阵势,她大约猜到了是什么事!定是小姐和谢首辅的事被老爷知道了……
偏堂内,苏妁看着下人请来的‘家法’,两眼发痴,头脑发懵。
“跪下!”苏明堂一声低喝,吓的桐氏与苏妁同时打了个哆嗦。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桐氏颤颤巍巍的上前扯苏明堂的胳膊。
这是桐氏头一回见苏明堂发这么大脾气,也是头一回对他起了畏意!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今早上朝前老爷还高高兴兴的,就算是朝中发生了何不快,也不应回来拿着女儿出气啊!
“把家法给我!”苏明堂命道。
下人闻声立马将家法呈到他眼前。那是由几缕枫香树滕缠绕成的一根粗棍,两尺之长。苏明堂拿起,手心刚刚能握满的粗细。
“退下!”
下人闻声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并将门带好。这种场面,能逃多远逃多远!
屋里没外人了,桐氏便干脆跪在苏明堂脚下,档在苏妁身前,并伸手紧紧握住他手里的那根滕杖,以防他突然挥下去。
“老爷,这到底是出了何事啊?”她带着哭腔道。
“就算是妁儿犯了天大的罪过,你也先说清楚再打啊……”
苏妁心里怕的要死,可她不敢问,也不敢求情。因为她能猜到是何事让爹动这么大的怒。深知自己触了爹的逆鳞,做了最让他痛恨的事,她无颜求绕,只默默的哭。边身不由己的哆嗦着,边椎心饮泣的哭。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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