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谢正卿见外出收集消息的岑彦业已回了,此刻正站在门外等候着自己。
“冀洲的状况如何了?”谢正卿问道。虽说每日冀洲知府都有奏折呈上来,他也较为相信苏明堂对朝廷的忠心,但他更愿相信亲眼所见。故而派了锦衣卫前去。
岑彦边跟在首辅大人身后,缓步往景阳宫外走去,路上小声回禀着收集来的情报:“大人,苏大人起先的确是依您之命去了冀洲平乱,但章州乃是受灾之地,苏明堂很快便发现他越是善待逃往冀洲的难民,便越是激发了更多的章州难民往冀洲逃荒。故而这些日子下来,非但未能改善冀洲之乱,反倒使得冀洲成了大量难民的聚集地!”
“这么说来,冀洲知府每日呈上来的奏折,竟是谎报?”谢正卿眸色黯淡。
“大人,也不尽算是谎报,冀洲知府所言倒也属实,的确是救济了不少难民。只是避重就轻,对不利的一面缄口不谈。如今冀洲因着难民不断增多,已从小抢小偷演变为占据山头,明抢明掠过往客商!他们如今已不单单仅为粮食,而是以此谋生,以此为业。”
“依属下看,一来冀洲知府担忧如实上报,自己官职便难保。二来他也听说了大人给苏家下聘之事,故而对苏明堂很是敬畏,自然不敢参他治理无方。”这话,岑彦也是大着胆子说出来的。
身为锦衣卫,最大的使命便是服从。那么不管顺耳的还是逆耳的,中听的还是不中听的,但凡是大人问的,他们都要如实上报。
谢正卿面色倒也平静,他派苏明堂去并非是多相信苏明堂的能力,只是相信苏明堂的忠诚罢了。再就是苏明堂这一路升得委实太快,若无点儿实绩也难以服众。
眼下既然苏明堂能力不足已是焦头烂额,只有他再扶他一把了。
“八百里加急,命苏明堂立即转赴章州。并通知章州周边各洲、郡、县,拨出官府储备粮仓三成,军粮二成,即刻运往章州!全力配合苏明堂赈灾!”
“是!”岑彦也看出来了,大人这是强行要送苏明堂一份实绩。
也难怪,之前因《鹊华辞》案苏家被软禁之时,坊间便有苏家卖女求荣的说法。大人看重苏姑娘,自不想她被外界流言所影响。故而只有将苏家扶持起来,才能有强强联姻之观感。
想到这儿,岑彦忽又想起桩琐事:“大人,近来苏姑娘总在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苏明堂的情况。”
“各种渠道?”谢正卿蓦然驻下脚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
“是啊大人,苏姑娘所找的渠道皆是些七八品的芝麻绿豆官儿,自然是打听不出什么的。”边说着,岑彦略显窘迫的干笑了声。
让谢正卿不快的是,苏妁的‘各种渠道’居然不包括他!她宁愿没头苍蝇似的胡乱找人问,也不肯来找他一回。自从关系挑明后,他顾着她的名节不敢公然传唤,譬如中秋想同她赏个月,便要邀一大家子进宫。
可是她若想找他却是极易。想进宫她有令牌。想通过褚玉苑转达,褚玉苑的管家下人也皆认得她。可她偏偏就这般沉得住气!
沉郁的叹了一声后,谢正卿还是很快消了气,平静的吩咐道:“那就放消息出去,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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