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些场面他也是算好了时辰的,若真是腌臜不堪的那一幕,他自然不会让苏妁去看。他让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无可抵赖的事实。
“妁儿,这门亲事是你亲口代苏婵求的,她又是你的亲人。为免事后你无辜受家中指摘,我才不想对你隐瞒此事。你若是后悔了,我便撤回那道赐婚的圣旨。”谢正卿扶着苏妁的双肩,定定的望着她。
苏妁则愣了许久不知说何话好。其实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们如何享乐,她此前也多少听闻过一些。青楼这种地方虽是合法合规,却是难以让规矩人家接受!那些男人们又有几个敢明目张胆的告之家中夫人,今日去逛了窑子?
不过此事还有让苏妁略感到意外的一点,那便是谢正卿竟会为她考虑的如此周道。她以为他这种人,该是对这种事情并不意外的。
不过谢正卿既然能碰上杜晗禄做这等脏事,便表示他也常来此地?苏妁娥眉轻蹙,怪骇的看着谢正卿。
她虽没问什么,谢正卿却也从她的怪异眼神中看出了些东西,带着一股子不屑的解释道:“若非要带你来,我自不会来这种地方。这门亲事既是我亲赐的,且又关乎你的家人,才派人盯了他几日。”
每年各洲各县打着各种旗号进献的清白人家女子数不胜数,他从来都懒得看上一眼,又怎会对这些残花败柳有兴趣?
这话,苏妁是信的。她看看窗外,思忖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既是他们二人间的事,便等我回去先问过苏婵的意思吧。”
说罢,苏妁转头去墙角的那个木施上取轻裘,既然来时不能被人发现,走时自然也一样。可偏偏那件轻裘是先前谢正卿挂的,挂在了最上端的木钩上,苏妁拽着衣袖扯了两下没能扯下来。
当她踮起脚尖儿欲再往上扯扯时,谢正卿的手掠过她的头顶,轻易的将那轻裘取下,既而披在她身上,将系带系好,又将帽子遮挡过来。瞬间,苏妁又如来时那般,完全被隐进了阴影了。
之后谢正卿也披上自己的大氅,揽着苏妁的肩开站往外走去。
路过杜晗禄的那间厢房时,苏妁分明听到了屋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没错,是凄戾的尖叫时,而不是娇哼声。
可当她好奇去撩帽子想要听得再分明些时,却被谢正卿一双有力的手隔着帽子将耳朵死死捂住!接下来她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只稀里糊涂的被谢正卿推着下楼上楼,最后感觉周身一凉,知道是出了万花楼的大门。
上马车后甫一落坐,苏妁知道安全了,便立马掀开轻袭的帽子,纳闷的盯着谢正卿:“方才屋里传出的那动静定是出事了,你为何不让我听?”
“那些不是你该听的,况且并未出任何事。”说完这话,谢正卿便撩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了看,喧闹纷杂的长街,行人熙熙攘攘。
他是不想苏妁在先前的问题上较真儿下去,若杜晗禄只是来青楼消遣,他兴许懒得插手。然杜晗禄这房中性子,显然非常人可受。
这门亲,只怕他是指错了。
将苏妁送至苏府门外,谢正卿看着她叩门进去了,才放心的让马车驶离。然而他的马车前脚一走,方才关上的那扇朱漆大门复又敞开了。
已是月末,初八便是苏婵的大婚,而进杜府拜见未来公婆和杜家七姑八姨的日子早便定在了初一,也就是明日。苏妁站在门前纠结了许久。
若是今晚就与苏婵说,兴许她连明日拜见长辈都没心情去了。可是若等苏婵明日见过杜晗禄的父母及一众长辈后再告诉她,那时反悔则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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