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神棍2
有点冷, 江流闭着眼, 胡乱摸索了一阵被子, 只是身下一片光滑, 丝毫没有纯棉床单的柔软触感,至于他苦苦寻找的薄被,更是毫无踪迹。
被子去哪儿了?难道被他半夜踢下床了?
江流睁开惺忪的眼睛, 在看清自己处境时骤然睁大。
他并没有睡在床上, 而是躺在了卧室的地板上, 此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江流用手挡住阳光,猛的坐了起来。
这时昨晚上的记忆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咕噜——咕噜——”
江流吞咽了几口口水, “做梦, 一定是做梦, 哈哈哈哈——”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然后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多大的人了,半夜做噩梦还跑地板上睡觉,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似乎这样就能够抚平自己内心的恐惧。
“嘶——”
不知道是不是手掌活动的幅度太大,一晚上已经愈合的虎口处的撕裂伤再次被挣开,看着虎口处的撕裂伤,江流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所以昨天听到的拍皮球的声音是真的,昨天晚上看到一个把自己的脑袋当球拍的小女孩也是真的。
“操!”
江流朝天比了个中指,001到底把他送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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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啊,最近都没见你来我家面馆吃面了, 等会儿我让你婶子给你多加几片牛肉,别亏了自己的身体。”
原身养父的香烛店旁是一家牛肉面馆,说来也是奇怪,这家开在顺带销售冥器的香烛店旁的牛肉面馆生意出奇的火爆,大伙儿似乎不觉得面馆旁边有这么一家冥器店显得晦气。
江流这一觉睡的有点长,早就过了午市最火爆的时候,面馆里就做了三三两两的客人,江流占了一桌,叫了碗招牌牛肉面。
因为没有原身的记忆怕穿帮的缘故,这些日子他都是靠外卖解决饮食问题的,听店老板这么亲昵的语气,江流意识到对方应该是一个很熟悉原身的人,这让江流有些紧张,不过想到昨天晚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江流又觉得这或许是一个让他了解原身,了解这个世界的契机。
“谢谢叔。”
江流想着对方刚刚的那番话,他叫老板娘婶子,叫老板一声叔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的面上带着愁绪,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就没有再说话。
作为一个刚刚死了养父的孤儿,他的这番表现才是正常的,即便对方觉得他和平常时候有些不同,也会联想到他这会儿的处境,自动帮他描补他的变化。
“你啊,想开点,你爸要是活着,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意志消沉的。”
或许是现在生意并不忙碌,或许是因为这个面馆的老板确实和原身父子感情深厚,他干脆放下生意,坐在了江流的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安慰他。
“对了,你这铺子的生意你打算怎么办?”
朱三刀指了指香烛店:“你这铺子并不算特别赚钱,你爸活着的时候,还有外快进项,现在你爸没了,靠着那三瓜俩枣的也不是个事儿,照叔的想法,咱们这条街的租金年年都在涨,你家铺子的面积并不小,租出去一年起码能有三十万左右的租金,完全抵得上你赚的钱了,你还年轻,没必要耗在这家香烛店上,靠着租金,你能够做很多事了。”
能说这番话,说明朱三刀确确实实是把原身当自己疼爱的小辈看待。
只是江流这会儿更注意他这番话里的细节。
朱三刀似乎很了解这家香烛店的收益,还有他口中原身养父的额外进项,难道指的就是店铺收支簿上一笔笔没有来源的收益吗?
江流眼神闪了闪,然后垂下眼,低声说道:“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最后的想念,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要把这家铺子好好经营起来,至于我爸的本事我也学了七七八八,也能挣点外快增加店里的进项。”
其实直到现在,江流还是不知道原身养父到底在做些什么。
“你学了你爸的本事?”
朱三刀加了重音:“你爸还把跳大神的本事交给你!”
他是知道江坤,也就是江流的养父兼职道士,时常会接一些选墓捉鬼做法事的活儿,他时常看到江坤穿着他那黄袍,拿着他的一些吃饭家伙跟着不同的人离开香烛店的,只是在朱三刀看来,那些都是唬人的骗术,作为朋友,朱三刀不好说江坤,可他万万没想到江坤还把这骗人的招数交给了江流。
“你可不能学你爸啊。”
小江清清白白的好孩子,朱三刀可不想看到他学艺不精,被人以诈骗罪抓到牢里去。
“跳大神!”
江流心中一跳,原身的养父居然还有这本事。
想着昨晚上出现的拍头球的小女鬼,江流十分怀疑,原身的养父是一个有真本事的道士。
“胡咧咧啥呢,人家坤哥是有真本事的道人,在你嘴里就变成跳大神了。”
朱三刀的媳妇,人称朱三婶的胖女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从后头的厨房出来,她将面放在江流面前,然后用自己厚实的大肉掌狠狠拍了拍丈夫的后背。
“小江啊,你说你学了你爸七八成本事是不是真的啊,最近我总觉得脖子酸的很,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不同于不信鬼神的丈夫,朱三婶和绝大多数中年妇女一样,对于神鬼之说深信不疑,而且她一直都觉得,江坤是有真本事的人。
因为有一天晚上朱三婶整理完面馆的后厨,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江坤在小巷子里和一团黑影说话,一开始朱三婶只以为是江坤喝醉了酒,说胡话,正打算过去把人送到香烛店,没成想下一秒她就看到江坤手里的小盒子飘了起来,并且随着那团黑影离开。
那天晚上回家,朱三婶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醒后,她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甚至没有和自己的丈夫说起这件事。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