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望的吻非常清浅,轻微的冷感,戴清嘉怔了片刻,像是第一次尝雪的味道,本能地想回应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嘴唇。
浅尝辄止,戴清嘉依然感到惊讶,在她眼里俞景望是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主动的。她今晚的情绪本身就愉悦,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心跳微微加快。
戴清嘉的手抵在俞景望的胸前,他的心跳仍然平和稳定,这对于她是新奇的发现,因为尚未有男生在亲吻她的时候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原来,并非被扰乱所以亲吻她。是即使亲吻她也可以不被扰乱。
他凭什么不被扰乱?
俞景望松开她,戴清嘉的鼻尖因为冷冻有点通红,眼神有点迷茫。
这一吻自然有鬼使神差的成分。其他的则是,他想看重拿轻放、不以为意的戴清嘉惊讶的表情。她对于谈恋爱太熟练了,邀他散步、请他系围巾,熟极而流的自然,视他与她一众男友无区别、视乱伦为无伤大雅游戏,可开可关可重来。也想看自己的控制力。
尽管他明白,无论是不是游戏,停止和关闭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俞景望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戴清嘉回过神,跟随在他身后,他们漫步走过了校园的四处,最终从番禺路的校门离开。上海的初雪很小,和她想象的鹅毛大雪银装素裹不一样,只在地上覆了薄薄一层,化作斑驳的湿痕。
因为心里古怪的感觉,她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
俞景望停在寻亦的宿舍外,上次的位置,他微笑说:“你最好一直是这么文静。”
从来只有她调戏别人,还没有人可以调戏她。
戴清嘉拉开车门:“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俞景望连火也没有熄,明显是不打算久留,不过他依然亮着车灯,为她照明。
戴清嘉说了一声再见,右腿已经踏到了车外,雪花落在她的马丁靴和裙摆之间的一段皮肤上,冰冷的凉意。她脱卸安全带,临下车前,突然地收回腿,关上车门。
砰的一声,戴清嘉回到车厢,半跪在副驾驶的座位,揽住俞景望的脖颈,突兀又热烈地吻住他。
这回和他的浅吻迥然相异,戴清嘉吻技极佳,软滑地探入俞景望的口腔,纠缠住他的舌头,她似乎做好了他会反抗的准备,他稍微一动,她揽抱得更紧密,上身几乎和他相贴。
回到博弈。从他吻她却不心跳开始,戴清嘉便在蓄势。
俞景望很快地反客为主,按着戴清嘉的后颈,将她压回座椅。
戴清嘉作恶地将冰凉的手伸进他的黑色毛衣,被俞景望抓住,环上了他的腰。
俞景望同态报复地将手探入她衣服下摆,他的手心温暖干燥,上移的过程中,她倒是没有被冷到,却仍感一阵颤栗。
和他接吻令她有种沉迷又窒息的矛盾感,他隔着文胸轻轻一揉,戴清嘉哼了一声。
俞景望从这个狂烈的吻里清醒过来,他抽出了手,向后稍微退开,在暗色的车厢里看着她。
戴清嘉脸色潮红,唇角有溢出的津液,他的嘴角也是湿润的,方才真的似乎被一种温软黏腻、无限绵长的感觉牵绊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