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边尧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他未尽之言的惊恐。月哥忽然又道:“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启示,这个游戏的真正剧情。”
“游戏一开始就推荐每个玩家携带智能设备,还推荐玩家学习计算机学、电子学和黑客技术。然后很快我们发现,这些智能设备是陷阱,弹出的系统更新条例是陷阱——那些手机里装载着人类大脑芯片,被用于一个我们尚不知道的邪恶计划。与此同时,每个玩家角色的手机里都安装了sip这个app,这看起来是一个超出游戏剧情的设计,但其实不然,因为现实中也是一样。我们每个人的手机都被安装了sip的app,同样,游戏管理者告诉我们这个app是用来接受规则资料以及各类游戏通知的,看起来也是一个超出游戏的设计,但真的只是这样吗?”
月哥抛出这个问题后,我顷刻间从后脑勺凉到脚后跟,只想叫翟齐多燃些火。
“游戏中玩家的智能手机里都安装着大脑芯片,也许是用来监听角色的,也许是用来控制角色的,那现实中的这个呢?”月哥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幸亏我们现在在初阳的灵域里,不然还真有被监听的风险。”
我倒抽一口凉气:“难不成,那个我们所有人为了加入游戏而被安装的app,其实一直在窃取我们手机上的内容,甚至听我们现实中的谈话?”我越想越觉得恐怖:“搞不好,还黑掉了摄像头,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在拍摄我们。”
边尧很快反应了过来:“也许这才是sip真正的筹码,不是什么药丸,那不过是魔术师用来欲盖弥彰的手法。我们被他玄之又玄的游戏规则给蒙蔽了,其实他们用的是最老套的方法——那就是从你的搜索记录,你的相册,你的聊天记录和摄像头里挖掘秘密,以此来要挟玩家。”
翟齐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我能想象这个工具一定很好用,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们很难想象我每天能听到怎样的忏悔。不齿的癖好,下作的行为,肮脏的交易……能够成为一个人死穴的把柄,实在太多了。”他耸了耸肩。
月哥点点头:“这样一来,这个app才是真正的红药丸。”
“这么说来的话……普通人尚且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别提手握大量资源和信息的商界大额或政治权贵了。”边尧说——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月哥加入游戏的初衷,正是为了找出那些与他有往来的股东自杀是否受到了外力的影响。
“这样我们回头看最初的猜测,可以说,sip的最终目的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受害人氪金的那些钱,也不是贩卖猎奇内容的钱。”边尧说,“他们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测试,他们在测试这个工具可以被应用到什么地步。测试的对象最初是初中生,然后是高中生,大学生,以及社会人,他们想知道自己可以多大程度上影响着这些人的精神和决策——小到让他们服从个别日常任务,大到夺取自己或他人的生命。”
“从而将这种能力贩卖出去,”月哥说,“如此一来,这不只是教唆杀人,他们在研制的,是一个武器。”
“而且还是一种不容易被卸磨杀驴的武器,”翟齐说,“你也许可以拿到这个app和这个游戏的所有数据和代码,但你还需要一个有这种精神控制类力量的灵体,并且需要其能够通过网络发挥作用。如各位所知,这样能力的灵体是很少的。所以,任何想要使用这武器的人,不能将之买断,只能提出雇佣,那就是源源不断的资金来源。”
他这样说完之后,空间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月哥拍了拍手道:“好了,我知道了。”
我抬眼看他:“什么?”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不要再跟进了。”
边尧:“什么!”
“到这个地步,事件已经超出了你们可以掌控的范畴,太危险了。”月哥说,“我会直接派人去锁定游戏管理者的位置,把人控制住,你们出去后立刻卸载app。不,我会找专家来检查你们手机里有没有遗留的插件,或者悄悄打开的后门,这件事到此为止。”
边尧:“等等……”
翟齐:“恕我直言,他们两个就算了,你好像没资格管我吧。”
月哥挑起眉看着他,说:“是我失言了,你自便。”
翟齐无所谓道:“我还没玩够呢,我想知道这个游戏的结局是什么。况且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个游戏的内容,恰好和现实的真相有诸多重复之处。我相信sip不止这一个剧本模组,那么是谁在用游戏给我们传达信息呢?又是谁……在陪我们玩游戏呢?”
“嘶——你的意思是……”我不确定道,“也许有人知道我们的目的,或者知道我们是谁,他们是抱着展示武器的心态在带领我们玩游戏吗?比如说,月哥其实也是他们很感兴趣的买主?”
“不可能,”边尧说,“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从古至今,虽然二者人数比例总是在摇摆,但能力者之间向来分为两派。一种类似民粹主义,认为能力者凌驾于一般猴子之上,lunatic那一帮人可以算是典范……”
我打断他:“我知道,师兄跟我科普过,中立守序和邪恶混乱嘛。”
“虽然力量强大,但是能力者毕竟数量稀少,又很容易因其特殊性被当做众矢之的。历史上被当做巫女神棍亦或妖精鬼怪而虐杀的能力者不在少数,在人类社会中维持平衡是一件很艰难的事。”边尧说,“月哥也好,我爸也好,都是你所谓的这个守序方委员会的核心成员,双方的族群也是这一信条的重要组成部分,几百年来都是如此,这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不可能把月哥作为安利目标。”
我脑子明显不够用了,但仍然挣扎道:“不论怎么说,我们继续这个游戏不是一个更加安稳的选项吗?不然……会不会打草惊蛇?没说打你。至于那个用来窃取秘密的app,我们既然知道了它的存在,不是正巧可以利用它的存在来给sip下套。”
边尧露出赞许的表情,连忙添柴加火道:“对啊对啊月哥,有你在呢,我们也不可能真的陷入危险不是。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收拾不住的,咱就冲过去……呃,你就冲过去把他们揍一顿。”
“对啊对啊月哥,而且论精神控制,师兄是行家啊,区区一条网线,怎么可能拦得住师兄喷火。”我讪笑道,“我这夸您呢,夸您呢。”
翟齐摸了摸下巴,忽然说:“这倒是给了我新思路,我还从没试过能不能通过网络控制对方的五感呢,等明天睡醒了,谁给我试试?”
我听罢立刻躲到边尧背后,边尧又转过身背对他——我们已经迅速摆好了鸵鸟架势。
月哥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他眼珠在我们三人脸上转了一圈,翻了半个白眼,不管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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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走现实剧情,又想走游戏剧情,我只恨我的手指头码起字来这么慢!
键盘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