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说:“我自己应该预赛就会输掉,然后就可以去看后面的篮球赛了!我们班还有校篮球队的,应该可以晋级,啊啊啊好期待!”
我哭笑不得:“你别以自己输做前提啊!”
妹子无所谓道:“哈哈哈哈我不在意啦,我们是草台班子,我们预赛对上的是体育系。”
我也跟着哈哈:“噢,点蜡。”
我正这样说着的时候,走廊上忽然路过一个举着自拍杆的女孩儿,她也不看路,就这么径直走,直接从俩人中间穿了过去。
妹子被她撞了一下,但是那女孩儿头也没回,一手举着麦克风边说边继续走掉了。
我不禁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这是几个意思?不过……刚才那个人好像是你们班的?”
妹子点点头:“嗯,还跟我一个宿舍呢。哎,她是女主播,晚上经常通宵直播,又唱又跳的。久而久之,我们全寝室都有了耳塞和降噪耳机……”
“这也太惨了吧?”我说,“不能给他提个意见?”
妹子撇嘴耸肩:“而且她不是直播卖货吗,有时候东西还要堆在宿舍,你知道咱们宿舍的面积,根本路都走不了,宿管阿姨说了她好几次说有违消防规定。但是,哎……人家不听也没办法。”
我觉得有些稀奇,这妹子宿舍的室友们脾气也都太好了吧,如果是褚怀星的小暴脾气,早就冲上去一顿咬死了。
“她做直播应该赚了些钱,不想出去租个房子吗?”我问。
妹子苦哈哈道:“她是说有这个打算,但是也一直也没动静。她不搬走,我们也不能硬赶她走吧。”她又耸了耸肩,“算啦,我等着大二了就准备自己搬出去住的。话说你和边尧……你们也在校外租房子住的吧?”
我正想着——我俩租的房子都要落出一层灰了,真够浪费的,忽然发现妹子可疑地顿住了,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边尧。这姑娘平时聊天都挺正常的,只要一看见边尧立刻社交技能跌落地下室,一句话也说不出。
边尧走到我俩跟前,轮流看了看我俩的脸,问:“你们在说我坏话吗?”
妹子惊了——如果是在漫画里,她的肩膀上都要冒出尖尖的竖线:“没有!怎,怎么可能!”
边尧狐疑道:“你俩本来有说有笑的,怎么我一来就不吭声了。”
我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我们在说运动会的事儿。你听说了吗?要和伊津国际联动。”
边尧看上去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点了点头说:“知道。”
他又看了妹子两眼,近距离之下,妹子脸涨得通红,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
“我……我不打扰你们了,我,我走了。”她没有像正常人一样转身离开,而是倒退着走了几步,才同手同脚地跑掉,更显得她行踪可疑。
“她怎么了?”边尧看我。
我摊开手——我才不会告诉小蛇有妹子喜欢他的事呢。
几个小时之后,没想到运动会的话题余波到了家里还未停歇。我和边尧刚一踏进家门,就看见褚怀星叉着腰站在大厅里,大吼一声:“你们完了!”
我:“啥?”
路过的月哥:“这孩子怎么了?”
我不知怎的脑子一下就转过弯而来,朝月哥解释:“运动会……全市联动……他们学校和我们匹配到一起了。不过由于场地问题,大部分的赛事会在小狼学校举办。”
月哥扬起眉毛,露出一副“虽然我不懂但我也不想懂”的表情。
褚怀星跟个圆规似的站着,手指我们:“敌人!”
“小学生吗你!”我翻了个白眼:“而且一起办比赛除开场地问题之外,主要目的是促进两校之间的友好交流好吗,不是要整个你死我活!你有没有一点儿体育精神啊。”
褚怀星大声道:“敌人不要和我说话!”
我受不了道:“到时候也不一定每场比赛都是两个学校对抗,也是要看分组的,也许抽到的是自己学校的……你说对不对边尧?”
殊不知边尧冲我飞快地来了一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然后转过头去指着褚怀星,说:“敌人!”
我“啪”地一声盖住额头。
两人随即开始交流对方报了什么项目。
褚怀星报了一大串,包括跳高跳远,长跑篮球,我听完之后不由得赞叹:“好厉害,报这么多,体力不会吃不消吗?”
月哥一边看戏一边说:“不会,他小时候更可怕,每天不去山头上狂跑三圈都不消停,闹得全家都不安生。”
边尧:“人傻力气多。”
我说:“我也报了短跑,不过是被逼的,但是肯定没有狼跑得快。不过如果参加篮球和长跑的话,是不是就有可能和边尧对上?”
边尧瞅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褚怀星夸张地“呵”了一声:“果然是敌人。”
两个小学鸡站在客厅对峙,空气中滋滋冒火星。
月哥看向我,淡定道:“习惯了就好了,每年春天都这样。”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自己是去年开学后认识边尧的,彼时和他还不熟。真正熟悉起来是姚澄的委托之后,那时候天已经很冷,蛇已经蔫儿了。
边尧忽然道:“说起来,好久没打过了。”
我:“???打什么?”
褚怀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噢哟,果然是冬天过了,来啊,来打啊。”
我满头问号:“真打啊?”
然而两人已经朝院子里走了。
我左右四顾,竟然没有任何人对此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人想要拦住他们。我不可置信道:“月哥?他们要斗殴!”
月哥懒洋洋地反问:“斗殴检定骰子过了吗?”
我抓着头发大叫:“月哥醒醒!我们已经不在游戏里了!”
“没关系的,他俩从小打到大。”月哥随意地挥了挥手,“你想去围观吗?记得站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