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就是这副娇软羞涩的样子,才勾得萧敬自娶了她后,便不再去其他嫔妃宫中。嫡长子给她养,万千赏赐任她挑。若是再生个野种出来,那个病秧子想是要把天下一并奉上了。
男人泡在温热的水中,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裴轻却莫名觉得周遭弥漫着一股怒气。
她想了想,许是伺候得不对?想定后,她慢慢靠近,试探着伸手。
萧渊在这一瞬间睁开眼睛。只是他没动,没露出任何异样,就这样背对着她。
那双有些凉的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力气不大,却又一下一下地按捏着。
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听闻今日,王爷出宫绞杀了裕王一派的余孽。挥刀数次,想来身上会有些乏。”
她的手又慢慢挪到了他结实的臂膊上,认真又仔细地按捏着:“我记得......是用热水沐浴,再辅以指法按捏,方可缓解次日身上的酸痛。”
这法子,是曾经那个每日上窜下跳不消停的少年告诉她的。只是那时候的裴轻还不知道他也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更是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于是她抛下他时说了那些话。
“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嫁给他我就是皇后,天下珍宝应有尽有。可同你一起,就只有粗茶淡饭,还不如我在家里过得滋润。你一介匹夫无权无势,凭什么叫我跟着你一起吃苦?”
裴轻仍记得那时他的不可置信。
就像后来她无意间知道,称霸南境的南川王根本不是什么老头子,而是一个名叫萧渊的俊美少年时,一样的不可置信。
又是无尽的沉默。
她那句“我记得”,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想拿旧情换得他的怜悯?
萧渊傲慢地勾起唇角,拨开了她的手。裴轻不解地看着他。
烛光映照下,他的侧颜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连同声音都如蛊般惑人心神:“去,叫楚离拿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