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也是一怔,一双疑惑的眸子盯着他,仿佛要在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罗项并不在意,啃着鸡腿,满嘴油腻,吱唔道:“是呀!我成亲了,孩子都已经在肚子里了。”
墨宫胤嘴角一抽,无言以对,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风吟白了他一眼,眼神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有妇之夫,你吃东西能不能文雅一点,看你的嘴都油腻成什么样了?很恶心呀?”
罗项冲着翻了一个白眼,“你懂什么?这叫乐在其中,知道吗?无妇之夫。”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揍死你,让你从此不举。”风吟握紧拳头火气十足的威胁道。
“无妇之夫,没有女人要的小白兔,哼.....过来呀!我们打一架试试,看看谁厉害,输的人今晚不许洗脚。”罗项拿着手中的鸡腿骨头指着风吟的不客气的杠上了。
风呤身子不由向后退缩一点,真怕那家伙就一鸡腿给他飞过来,脏死了。
“恶心死了,我才不要赢呢?等你洗脚。”要是不洗脚睡觉,他一定会被罗项那一双臭脚给熏死的。
墨宫胤坐在两人的中间,听着两人的对话,她额前一条黑线飘过,无语。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站了起来,走出屋子里,向花园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是开心的。
想着身边的人,风吟,慕苏翎,罗项,她突然觉得有人关心,有人吵闹,也是一种很平凡的幸福,只是不知这样的幸福可以维持多久!
不知不觉还有点想檀媛那丫头了,不知这个时候她在干嘛?是不是又和展舒吵架呢?等这个案子结了,她立刻动身回去,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午饭结束,就是公审的时辰到了,公堂之上所有人都到了,就连雷员外刚娶的二房赵小姐也来了,围观的百姓比之前还要多,整个衙门口都围得死死的。有的人想知道雷夫人真正死的原因,也有人特别好奇这从南京城来的钦差大人会如何破了此案。
公堂主位上坐着一身墨色锦袍的墨宫胤严肃的坐在上面,妖魅的脸英俊秀致,风姿绰约,气质昂扬,冷傲犀利的黑眸俯视着下面的人,仿佛她身上就与生俱来就有着傲视天下的一种霸气,是那么不可一世。
台下左边摆了一把椅子,宋大人正好就坐在哪儿,而他身旁是师爷。而右边则是罗项抱着尚方宝剑和风吟站在哪儿。慕苏翎是原告与慕老爷并肩站在殿中央,雷员外与赵小姐就站在他们父女的旁边。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本官就开始审问。”墨宫胤眸子淡淡掠过台下的人,肃然道:“雷员外,现在本宫问你,你妻子姓甚名谁,为何她会中毒死亡,当初你曾报案说是慕老爷用错了药让夫人误食而亡,当时你是如何断定慕老爷用错了药?可有证人?有证据吗?你将你自己所知道的都一字不漏说出来。”声音不大,却透着震撼力,让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
挺身站立的雷员外脸上面无表情,像失去魂魄一样,只剩下一副空壳站在哪儿一样。而他身旁的二房赵小姐却异常的紧张害怕,垂着头,焦虑不安的样子。
墨宫胤冷漠淡然的眸子盯着雷员外,还以为他不开口说话呢?却没想到他骤然抬起头,一双眸子满满悲伤弥漫,他说:“她叫于凤舞,草民与她成亲有十年之余,一直都无法怀上孩子,大夫说了是她的原因,体质太差,才是造成无法怀孕的根本原因。就在去年草民一次生意中结识了赵家小姐赵芸,草民觉得她聪颖,有做生意的头脑,不顾凤舞的感受和反对草民娶了芸儿为妾。”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转过头眸光瞬间锐利的射向身旁的赵芸身上,不由的自嘲一笑。
赵芸迎上雷员外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神时,脸色苍白,咬紧唇垂着头,不知是在逃避什么。
墨宫胤静静的听着他说的话,冷静的分析,见他突然停下来,她出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凤舞竟然在那个时候怀孕了。”雷员外说到这的时候他竟然在笑,那笑是那么滑稽,可笑。
墨宫胤闻言微微惊讶,眸色闪耀,一脸迷惑。
怀孕了?
不是说十年了都无法怀孕吗?又怎么可能突然就怀上了?
围观的百姓的公堂上的人都异常疑惑,纷纷把目光都定在雷员外的身上,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越来越觉得此事变得蹊跷起来。
“夫人怀孕了是好事?你应该开心不是吗?”为何你要摆出这么一张沮丧失望的表情?墨宫胤面色不解,便质疑道:“难不成夫人怀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只有这个可能,才让男人无法接受。
雷员外闻言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一张脸笑得很难看,几乎扭曲,几乎是愤怒。悲凉而失望的视线微微转移到慕老爷的身上,嘲笑道:“这不是还得要感谢慕老爷的帮助吗?如果不是他,凤舞怎么可能会怀孕?不是他,凤舞也不可能会死?”
这一声质控,慕老爷面色诧异,双眸弥漫不解,辩驳道:“雷员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雷员外冷冷一笑,朝前迈了步,看着一脸茫然的慕老爷怒目切齿,“一年前的八月份的时候凤舞有没有去找过你?而你和他她都做了些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