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与他做了那种事?
墨宫胤痛得微微蹙眉,却未醒过来。
药服下后,她整个人又陷入黑暗中,沉沉欲睡。
“你真的能解她的毒?如果你敢骗朕?朕一定不惜任何代价,踏平朝国。”
南城熏紧锁眉,幽幽地说着,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透着不可一世的震撼力。
只要能解她体内中的毒,他可以此时放手,让他带她走。
而且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吗?
都是他逼她的吗?
难不成他还想要将她逼死不成吗?
只有一线希望,他可能退步。
龙飛闻言面色淡漠,只笑不答。
南城熏眼睛凝着他怀中紧闭眼的墨宫胤,沉寂半晌才冷声下令:“让他们走。”
洛汐闻言脸色一沉,沉声提醒:“熏,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就这样放他们离开,我们就错失了一次杀他的好机会?女人而已,这天下多的是?”
南城熏眸色深深,低喃出声:“可是,这天下只有一个墨宫翎。”
洛汐一楞,竟一时无言反驳。
染魏一脸沉默,一双眼紧紧斜视着上面的几人。
染杺却不同了,咬紧唇,很是委屈。
众人听到南城熏的命令,立刻退下,龙飛见状,俊脸扬起一抹冷笑,抱着墨宫胤转身跳下屋顶,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后,南城熏身体终于承受不住,气急攻心,忽然一口血箭喷出来,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倒在雨中。
洛汐见状赶紧按住他的心口,一股内力输送进去,眼见他脸色好转,气息渐稳,转头问子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熏会受如此重的伤?”
子裔上前蹲下给南城熏把脉,眸色一黯,没有多余的话:“先扶主子回屋休息,调养一段时间会康复的。”
洛汐瞥了南城熏一眼,面色沉闷的轻叹:“为了那个女人,你是不是这条命也不想要了?”
南城熏气息薄弱,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朕,已经失去她了。”说罢,沉痛的闭上眼。
是他将她推开的。
是他将她赶走的。
这一次,她伤得极深,深入骨髓。
他突然觉得,好茫然,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跟她解释。
冷,除了冷,还是冷。
黑,除了黑,还是黑。
从沙禹城逃出来后,被龙飛带回军营的时候,墨宫胤全身湿透,意识涣散,一点知觉也没有。而军营里墨宫轩和白染韵已经在前一日与他们回合。
他们站在营帐外,看见龙飛抱着昏迷的墨宫胤回来时,不可置信。
可如此狼狈的墨宫胤,墨宫轩还是第一次见,可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她活该承受的这一切。
龙飛为了不让人看到她身上的那些吻痕,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营帐里,他吩咐人给她换洗,包扎伤口,服了第一次解药后,她整个人陷入了黑暗,昏迷不醒。
整整三天,她才醒过来。
她觉得头昏脑涨,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身下轻晃。意识有些混沌,反应了好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在马车上。
不过,还是一片黑,啥都看不见。
“你醒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墨宫胤心头一惊,惊慌失措的睁大眼,却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除了龙飛还会有谁?
可是,她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龙飛见她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便继续说明:“你眼睛暂时性看不见,服了第二次解药就会看见了,我们已经在回朝国的路上。”
回朝国的路上?
“我知道你听不见,看不见,但你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龙飛伸手去握住她冰冷的手,能强烈的感觉到她在颤抖。
墨宫胤不解,她是看不见,却没有听不见。
他说了半天,她也未说一句话,他要握着她的手,她也没的拒绝。
再没有弄清楚状况前,她就暂时装聋作哑。
因为,没有一个人是值得她信任的。
唯一庆幸的事,自己竟然还活着。
她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至少,所受的那些痛苦,全都可以向他们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