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信又看了看,觉得满意。
“七已。”他对着帐篷口喊道。
帐篷被掀开,七已快步入内。
“帮我把这信寄回去。”他将信纸叠了四叠,递交给七已。
七已将头低得更低,接过那轻薄的纸,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今日是什么时候了?”付荃贺低头解开袖口处的护甲。上面沾着星星点点的血渍,不知是敌人的,或是他自己的。
“三月初四。”七已回答。
付荃贺卸下护甲,铁甲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刺耳又清晰。但二人早已习惯,深处这般危险的处境,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半夜穿着护甲入眠都是常事。
“那离四月初一只余几日了。”付荃贺自顾自地喃喃道,踱步到床边。
“是。”七已低声应道,腰弯得更下。
“出去吧。”付荃贺吩咐道。
“是。”七已转过身出去。
掀开帐门,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差点崩不住自己的严肃表情。
他摸着那封薄薄的信,心想,果真,再狠戾凶恶的人心中都有一方温柔的净土。也许便是为了保护这方净土,他们才变得凶恶强大。
付将军是温柔的。
尤其是他写的最后一句——
代我向容姑娘问好,我必凯旋而归,让她且记得等我。
七已只是不小心瞥到罢了,他为自己开脱着。
哦,还有。
付将军总是时不时便问他今日是何日子。
四月初一听闻是付将军成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