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破庙里见到苏毓的第一眼,甄婉就不喜欢她。看到这个人,她便觉得苏毓给她一种格外碍眼的感觉。后来见了徐宴,对徐宴一见倾心。她心中对苏毓的厌恶就更深了一层。
甄婉不觉得自己看上有妇之夫有哪里不对,她只觉得苏毓挡了她的道儿。甄婉与旁人不同,作为甄家独一无二的孩子,她自小就懂了她爹说的一个‘勇’字。事实上,甄婉从六岁将甄正雄一个怀了孕的婢女推到湖里以后就懂了这个道理——好东西得自己动手抢。
看上的东西,只有勇于伸手去拿,最终才会变成自己的。畏缩不前的人,永远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过姑娘大了要顾及名声,她如今已经想明白。徐宴与她弄死了也不会有惩罚的婢女不同,她看上徐宴,是不能强逼的,只有徐宴自己乐意才可。
然而像徐宴这样清高的读书人,是最不喜轻浮女子的。若是甄婉图他美色也就罢了。她如今不只是想要徐宴这个人,她想要得到徐宴的欣赏和喜欢,所以就必须得克制自己的行为。
甄婉这段时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约束自身。甚至为了更大家闺秀,她还请姑母找嬷嬷教她规矩。忍到今日才借着豫南书院对外开放来看一眼徐宴,对她来说,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努力。
正因为自觉付出了极大的努力,甄婉内心俨然将徐宴视为所有物。此时再看苏毓,自然就觉得是苏毓占了她的人:“徐家婶子,借一步说话如何?”
她高昂着下巴,神态十分倨傲。
十四岁的小丫头片子,即便抽条了,姿态再高傲,依旧是个单薄的稚嫩少女。尤其上回目睹甄婉被曹溪安从马上拉下来,砸得鼻青脸肿。苏毓实在难对她畏惧得起来,只觉得这姑娘忒烦。
“不方便。”苏毓淡淡地环视一圈,那清凌凌的目光从所有打量过来的眼神掠过,“没空。”
甄婉被她噎了半晌,想叱骂却苦于词汇空泛:“无礼!粗俗!”
苏毓不痛不痒,转身便要走。
听了这么一会儿的闲话,自然都晓得这边坐着的是月度考核榜上首席的家眷。不少一进门就打听这位外来才子婚配情况却听了一耳朵书院内不实传言的的妇人姑娘们看到苏毓这人时,都有些惊了。目光在她脸上、身段上落了落,心不由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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