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皇后的嘱咐,他嘴上十分乖巧地嗯了一声,走到点心盘旁边就一把抓了两块放手里。他如今吃得好穿得好,越长越白嫩可爱。本就体面的小脸蛋,如今漂亮得谁见了都要多看两眼。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左手一块右手一块的握着,乐滋滋地就吃起来。
白皇后捋了捋衣裙,还没接过信件,就听那地上跪着的人冒出一句:“驸马殁了。”
白皇后捋衣服的手一顿,倏地扭头看过去。
跪在地上的人脑袋都要垂到地里去,他战战兢兢的跪着,头顶的目光快叫他吓得胆破。兰心立马走到吃点心的徐乘风跟前,蹲下来跟他说要去屋里等一会儿。小屁娃子吃点心正吃的开心呢,听到这话看了一眼白皇后。白皇后安抚地翘牵了牵嘴角,道:“乘风先去屋里,奶奶这边有事情要忙。”
小屁娃子精怪的很,点点头,就瞧着兰心的裙摆跟她去屋里了。
人已走远,地上跪着的人才磕磕巴巴地道:“禀主子,驸马身边的大丫鬟瞒着殿下有喜了。瞒了五个月,肚子实在藏不住,被公主殿下知晓了。殿下勃然大怒,命人当着驸马的面儿杖毙了那个丫鬟。驸马因此跟殿下起了争执,殿下一怒之下抽剑刺死了驸马爷……”
白皇后瞳孔剧烈一缩,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怒而站起身骂道:“混账东西!”
梅香赶紧将信件递过去。
白皇后也没功夫去问,忙将信件接过来就拆开来看。
信是晋凌云,也就是长公主亲自写的。她这个女儿素来不会写信,偶尔给白皇后去信也只是寥寥数语。今日这封信破天荒写的厚厚一沓,前面好几页都在语无伦次地东拉西扯。白皇后一目十行地往后头看,到最后一页才交代了驸马去世的事情。
她说得还很含糊,直说驸马是自个儿冲动之下撞到她的剑上来的。她这厢没拿住,就那么直直地刺入了驸马的胸口。如今人死了,她藏在家中,不晓得该怎么办?
说起来,这驸马也不是一般人,是异姓王南阳王的嫡长孙。
南阳王一家镇守边关,手握四十万北疆军的兵力。在京城,乃一等一的权贵之家。且不论南阳王多年功绩,就说拿英武不凡的嫡长孙盛成珏尚公主,就是在表忠心。这么多年,晋凌云作天作地,养男宠,还无法生育子嗣,南阳王家不是没有怨言。但为了表决心,对晋凌云的所作所为都一一忍让了。
白皇后不是没劝过晋凌云跟盛成珏好好过日子,但晋凌云不喜粗狂男子,只好肤白貌美的清隽美男,就是瞧不上盛成珏。但自十五定亲,十六大婚,成婚七八载,两夫妻打闹无数,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如今倒是好了,她这女儿干脆将人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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