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儿话痨的秉性,就算是写信也改不掉。让他写,他能长篇大论地写出三四张纸来。
此时积攒了两个多月,厚厚的一沓子,至少两百多张。
苏毓也促狭,将里头写得有趣的,还给恶意配了插话,装订成册。此时厚厚一沓子,配上一个胖兔子吃萝卜封页,上书‘五岁乘风谈人生’七个大字。一拿出来,看得人就忍不住发笑。
原本装订成册的这事儿就是苏毓干出来的,做得时候没觉得好笑。但此时拿出来,苏毓自个儿看到却突然笑起来:“也是难为他话这么多。当初在家,让他每日写个十张大字都吝啬计较得厉害,写信却不拘起来。您瞧瞧,这小子话是真的多!”
白皇后最喜欢乘风了,要不是乘风姓徐,家中有父有母。白皇后都恨不得将他抱进宫来养。此时看苏毓拿出这厚厚一沓子的‘五岁乘风谈人生’,倒是真心诚意地笑出声来。
她都不必苏毓特意指点,从第一页,一点一点翻着看。
上面都是乘风胡乱写得人生敢想,是的,就是‘敢想’。左右苏毓不是徐宴,对他的课业要求十分严格。苏毓就是都让他说,胡乱说什么都行。不会斥责,也不会反驳。久而久之,徐乘风在苏毓这里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脑洞都敢开。
白皇后看着童言稚语写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生感言,笑得身子都发颤。一面看一面还去看苏毓配的那些促狭得要命的插话,越看越觉得妙趣横生:“你们这母子俩,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怪才!”
苏毓笑:“孩子么,养得活泛才聪明,教死了就不机灵了。”
“这倒是,”白皇后也赞同,乘风就是比一般孩子聪明得多,“我们乘风就是不一样。”
芍药铃兰听白皇后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凑趣。她们也算是照顾乘风挺久的人,徐乘风这孩子讨人喜欢不是假的。四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个个喜欢徐乘风。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当初小屁娃子在白家别院学琴那段时日,做过哪些逗趣的事儿。
说着说着,白皇后也笑得开怀。一旁关嬷嬷心里遗憾得不得了,没跟出去,倒是听得两眼一抹黑。
白皇后看得仔细,也很慢,似乎怕一下子看完,看个几页就反复看。克制地停下来,不往后翻:“这‘五岁乘风谈人生’能否放我这儿,叫我看上几日?”白皇后是真心喜欢,都开口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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