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身子微僵,顿了顿,也轻轻道:“这是自然,大哥永远是我的兄长。”
苏楠修没有说话,喉结滚动了两下,轻轻地应了一声。
兄妹三人坐了片刻。白清乐正好带着仆从小碎步从廊下回来。
不得不说,白清乐算是苏毓见过的人里头最心大的人了。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居然没事人一样,笑得毫无阴霾。不知带回了什么东西,一脸兴高采烈的献宝神情:“去的好不如去的巧,刚好娘过去,拿轰动枣泥儿糕出锅。午膳还有一会儿,先来尝尝点心?”
说着,她人就到近前来。身后的仆从将食盒打开,香甜的味道便飘了出来。
苏恒的脸色一瞬间铁青,苏楠修也不遑多让。
白清乐却好似未曾瞧见两人神情似的,亲自将点心端出来,张口便招呼兄妹三人吃。苏毓惊诧之余有些想笑,白清乐这脾性已经不止是没心没肺,可以算得上旁若无人的厚脸皮。毕竟两辈子见过的厚脸皮里,脸皮能厚到这个份上,她算是头一个。
三个人坐着没动,白清乐一个劲儿地招呼三人尝尝。就在苏恒差点又要翻脸之时,院子的门里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仆从。那仆从顾不上通报,哒哒地踩着木阶上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几人面前。
苏恒脸色一冷,蹙起眉头:“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来人是别院的仆从,仆从跪在地上抬起头。慌张的视线在几人中扫视一圈,定在苏毓的身上:“姑奶奶!出事了!徐家刚才来人,说是乘风少爷回金陵的路上,船翻了!人没了!”
一句话落地,白清乐手中的玉著噹地一声砸在盘子上,几个人脸刷地就白了。
苏恒苏楠修两人霍地一声站起身,苏楠修更是扑过来揪住仆从的衣领,将人整个儿拎了起来:“再说一遍!说!乘风出了什么事,你再说一遍!”
仆从被提起来脸刷地就白了。
他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看主子的脸色,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刚才徐家来人说,送乘风少爷回金陵的船在过淮河之时碰上了礁石。一时不慎,连船带人整个都翻了。徐家一行人被浪卷走了,乘风少爷年纪太小,一个浪打过来,他人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