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段时日,她的情绪确实有些不大稳定。
白皇后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许久,语重心长道:“毓娘,母后这一辈子至亲只有你和乘风他们几个孩子。你沦落在外那么多年,母后实在无法让你为外人去冒险……”
“若我知晓瘟疫的治疗方子呢?”苏毓不是没有发现白皇后的异常。十四行,白皇后素来是个沉静淡大义的人,她的神态上从来都是淡泊郎朗。如今不知为何,这段时日,她的眉宇之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晦暗之气。苏毓有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不清楚她为了何事心中郁结,但作为一个半路认回来的女儿,苏毓心中担忧也无法点出来。有些事情只能等着白皇后愿意跟她说。
苏毓见她愣了下,重复道:“母后,若我说,或许我知晓瘟疫的治疗方子呢?”
“……什,什么意思?”
“瘟疫的发病情况我曾去安家打听过,”有些情况不方便说,但苏毓尽量将重点点明,“母后用过我曾经制作的药用面膜,应当知道,女儿对药材其实了解不少。我过去赣州,或许能帮到一些事情。”
“你怎么会……?”
……是了,白皇后一直知晓苏毓并非一个普通什么懂不懂的妇人。哪怕年幼时候身出困局,她的女儿也是肚子撑起一片天的。她女儿与常人不同,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若是当真能帮到瘟疫,自己作为一国之后确实不该阻拦苏毓南下。白皇后的心里蓦地鼓噪了一下……但凭什么!
她只有一个女儿,要为大历做冒险,武德帝那么多子嗣谁不能去做?凭什么毓娘一个弱女子去!
“毓娘,你再三思三思如何?”白皇后不知想到什么,眸色渐渐幽沉起来,“若是当真有什么事,大可让徐宴飞鸽传书与你细说,不必你亲自去。”
“母后,相信我,我没有您以为的那么大公无私。”
苏毓去哪儿倒是不必白皇后允许,将两个孩子交给白皇后,她便起身告辞了:“有些事情我既然敢去,自然是心里有数。京中还有年幼的孩子在,我必然不会让自己真的身处险境。”
白皇后还是犹豫,“事有万一,谁也不能保证……”
“母后,我心意已决。”苏毓淡淡道,“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母后若是实在不放心我,不若说服陛下,多赐我药材和粮食,准备几个太医与我随行。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同行,自然也不必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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