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这般冷静的人难得置了气,他嗓音里不知不觉含了怒,“毓娘,在你心中他比我更重?为了他,你几次三番地诘问我,苏恒就那么讨你的欢心?”
这是讨人欢心的问题?这是几条活生生的命!
苏毓气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起身就想要挣脱。但徐宴看似清瘦,实则肌肉紧实。两手抱着苏毓之时仿佛两个嵌在一起的铁钳,根本挣脱不得。
“放开我!”苏毓扣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人甩开,“徐宴,本王让你松手!”
松手是不可能松手的。徐宴脸上骤然挨了一巴掌,迅速肿起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虽然他私心里厌恶苏恒厌恶得透顶,隔着一个苏毓,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苏恒苏楠修被斩?
徐宴太了解苏毓,若是当真让苏恒苏楠修在这一次宫变中死去,他永远别想得到苏毓的心了。
徐宴终究拗不过苏毓,硬生生将这口血吞回肚子里去。
“他们没事。”
徐宴忽然觉得好笑,或许这就是报应:“他们早在几个月前便已经离开京城了。”
挣扎的苏毓一愣,倏地扭头。
“既是你认定的兄弟,我如何会那般狼心狗肺?”
如果可以,徐宴倒是非常想亲手弄死苏恒。姓苏的那个男人,看苏毓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姊妹的眼神。一个觊觎自己妻子的外人,徐宴恨不得他自食恶果早早死绝,“禹王发动宫变之前,我便给了他选择。如你所愿,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你这是何意?”苏毓眉头蹙起来,“大哥提前知晓你设陷阱?”
“这你不必管。”
徐宴撇开头,非常不想谈及苏恒这个人,“你只要知道他人在别处,活得好好的便是。”
“当真?”
“自然,”徐宴心中仿佛赛了一团棉花,“我何时说过谎话?”
苏毓于是长远地吐出一口气。
徐宴揽在她腰肢上的手缓缓地收紧,眼睫垂下来,鸦羽似的眼睫下眸色更黯然。
……
武德帝被晋凌钺给吓怕了。逼宫这惊魂一夜让他在之后的午夜梦回,无法安眠。只要一闭上眼睛,他便感觉冰冷锐利的刀架在脖子上。晋凌钺那阴森嚣张的嗓音似乎依旧萦绕耳边,怎么都回荡不去。几次三番被噩梦惊醒以后,武德帝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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