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两人异口同声,苏毓愣住。就见苏恒退后两步远,恭敬地弯下腰行礼。
苏毓看着他,一时间五味杂陈:“兄长。”
“王爷,还是莫唤草民兄长。”苏恒头低的与手掌持平,并未起身,“草民如今这等身份,殿下愿意见草民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何德何能得殿下一句‘兄长’之称……”
“大哥……”苏毓被这样的苏恒梗住了,十分难过,“你这般又何必?”
苏恒笑了一声,抬起头。苏家的覆灭不能怪谁,只能怪禹王和苏威大逆不道。苏恒并非怪苏毓,毕竟这桩事与苏毓没有干系。只是如今两人是云泥之别,原先还敢藏在心里的那点爱慕心思,此时想一想都觉得是冒犯。他静静地注视着苏毓,心里像梅雨天潮湿的稻草,烂在心里。
苏毓想说什么,但似乎她说什么话,对现如今的苏恒来说都像是施舍。苏恒多骄傲的一个人?任何施舍对他来说都是侮辱。抿了抿嘴,苏毓不想勉强他。
“罢了,大哥愿意如何唤我便如何唤吧。”
幽幽地叹了一息,不想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苏毓忙请他去屋里坐。
这大冷的天儿,哪怕没有北边的大风大雪,金陵这湿冷的天气也冻得人够呛。苏毓出来的匆忙,只着一身单薄的宫装。蹁跹的红裙虽美,但她脸色都有些发青了。苏恒自己不怕冷,瞥见苏毓的脸色。当下便没有拒绝,随着苏毓进了屋。
屋里烧了地龙,暖烘烘的。猫冬的龙凤胎就赖在地毯上,嘻嘻哈哈地说着话。瞧见有人进来,刺溜一下爬起来。跟两个小滚筒似的咕噜噜就滚过来,往门外人身上冲。
这不凑巧,灼灼这冒失的小姑娘就一个猛子扎进了苏恒的怀中。
冷不丁怀里抱了个香香软软的小娃娃,苏恒都愣了一下。苏毓抱着胳膊看灼灼挂在苏恒的腰上眨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灼灼此时也知道抱错人了。仰着小脑袋看自己抱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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