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搬去梧桐院,还是和大房住在一起。
许母松了口气:“正好,就盼他赶紧回来作配结亲呢。谢家姑娘还巴巴等着,我请谢母到府吃饭几趟,皆支支吾吾不肯,这有什么办法,就凑巧事赶着事来,他们等两个月就不乐意,我们又等他们多少年,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桂喜心不在焉地听着,慢慢摇晃着团扇,有风吹得树梢吱喽喽作响,斑驳的枝条影子晃荡着窗台,夏蝉在热热闹闹地嘶鸣,把许母的说话声都盖过了。
她掩唇懒懒打个呵欠,最近嗜睡的很,总觉肚里窝着只小猪。
冯氏把饼干盘子递给她:“七爷从美国寄来的,你尝尝,他可有给你寄?”
桂喜摇头,拈一块咬一口,蹙眉,味道怪怪地。
冯氏又说:“那个乔大夫呀,我看年纪轻轻,总在你房里走进走出,虽我们知道是来出诊的,可备不住仆子及外人瞎琢磨,我看呀,二姨奶奶听我一句劝,不如换了李太医更妥当些。”她看向许母笑道:“二爷不晓怎地就十分不待见那李太医,明明是块金钢石,他非当人家是根绣花针。”
许母看向桂喜:“李太医给我开过调理方子,医术确实不错,你要愿意换也可行。”
桂喜笑了笑:“乔大夫是二老爷指定的呢,他说一不二的,若换掉的话,回来保准要生气,我可怕的很,且也没几日,待他回来再提不迟。”再朝冯氏淡道:“乔大夫非给我一人看诊,也去其他太太府里,口碑皆好,至今未出过流言。且他也非总在我房里走进走出,每月就来两三趟,在明间里看医问诊,窗门大开,丫鬟婆子皆在,行得正端得直岂怕影子斜,我都不怕,大奶奶也毋庸多虑了。”
“我也是一片好心。” 冯氏脸红一阵白一阵。
许母看看自鸣钟,她信佛,要做一个时辰功课,准时准点雷打不动,挥挥手让她们各自散去。
桂喜才回房,谢芳就端着笸箩来找她,拿出一顶老虎头绣王字的锦缎圆帽儿给她,桂喜看缝的憨态可掬十分可爱,喜欢的翻来覆去打量,她的针线活还是不如谢芳娴熟。
“要是个女孩儿咋办?”女孩子戴虎头帽,莫名的匪气。
谢芳低声道:“我希望你生个男娃,生男娃了,纵使表姐嫁进来,你的腰板还是硬直的。”
桂喜抿嘴轻笑:“二老爷欢喜女娃儿。”
谢芳不跟她争,只道:“那我再缝个兔子帽,你生的时候也要秋末冬初了,多缝几件小棉袄裤备那时穿。”
两人正说着话,小翠掀帘子来禀报,乔大夫在明间等候着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