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喜觉得脑里乱糟糟无头绪,想一鼓气问个明白,话到嘴边又缩回去,到底还是胆怯,怕真相来得太迟,让彼此都承受不住。
她的手不由去抚鼓起的挺肚,里头的小家伙懒懒地,不到饭点他不想动。
“师兄再不唱戏了?你唱念作打大武生扮的是那样好。”桂喜道:“在京时听闻你还要出洋去唱戏。”
乔玉林笑了笑:“你还不晓我么,唱戏不过是为赎身早就厌倦了的。”
"你"桂喜还要说,乔玉林摆手打断她,朝潘玉看去,语气很温和:“今留师妹在此吃饭,她欢喜吃螺蛳肉炒青豆,你先准备着,稍后我来帮你。”
潘玉没说什么,桂喜忙推辞:“不用麻烦,我坐坐就走。”
乔玉林平静道:“吃完这顿不知何时能再见,就留下罢。”
桂喜眼角一下子湿了。
“难得来怎急着走。”潘玉放下针线笸箩起身,一面笑着:“螺蛳我早就放清水里养着,再去地里摘把豆来,虽是粗茶淡饭,却胜在新鲜。”
乔玉林噙起嘴角:“你再去割些肉,买条鱼回来。”
潘玉睨他一眼:“还要你交待么?当我真有这般小气?家里难得有客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又朝桂喜道:“你今儿一定要留下,我手艺可不赖,但凡尝过没谁不赞的。”
说话间便只余一条朝外走的背影,腰身丰腴,走在艳阳里,忽而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桂喜收回视线:“嫂子性格活泼又热情,是个好女子,师兄与她怎么相识的?”
乔玉林道:“从京城出来半道遇见,她正逃荒又遭人骗,我便救了她,后来索性做了夫妻。”
那你欢喜她么?你们幸福么?
桂喜都没来得及问,便听他说:“桂喜,桂喜,他待你怎样?你过得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