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旌跟他说:“回吧,烈马猛禽归于草原,谒都的富贵檐容不下雄鹰。”
那一日在宣政殿内,裴熠请旨驻守边关,立誓此生不娶,他是要留住祖辈用血泪换来的太平岁月。外敌已平,内乱已除,谒都已经不需要他了。
雪越下越大,司漠拨开车帘,伸手去接雪花,裴熠沉声说:“启程吧?”
乔衡的墓前有两壶酒,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祭拜过,修竹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江湖路远,侯爷保重
司漠想起第一次随裴熠去拜访庄策的那一年,明明才只有短短一年的光景,却仿佛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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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用一场阴绵绵的小雨迎接了它的将军,司漠惦记着阿京先前答应带给他的糕点,他在裴熠面前试探道:“世子什么时候到?信上说就这两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熠“啊”了一声走到屋檐下,背着手抬头赏了会儿雨。
傍晚时分雨歇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过来一阵嬉闹声,枯枝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淌,裴熠让人备了酒,房中点着炭炉,他拿起酒壶走到窗边,不知在对谁说:“翻吧,窗给你开好了。”
然而窗边却并没有动静,裴熠正要探头,便听见一阵脚步声。
他一侧首,霍闲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收雨伞的时候微微低下了头。
酒壶顺着窗沿掉到院子里。
霍闲的半边袖口被雨水打湿了,不经意间蹙眉道:“这伞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