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边,陈然也停下,他还维持着皱眉的表情。
陈枫和小陈然那边,陈枫把小陈然护在身边,两人挪到了沙发那边,也同他们一样被按下暂停键。
所有人都不能动,整个屋子一片寂静。
那种寂静非常诡异,诡异到让众人自灵魂深处的开始觉得不寒而栗,甚至都忘了呼吸。
不知何时,就连那东西的尖叫也停下。
寂静当中,那被果东刺穿身体,被陈然推着钉在墙上的东西,缓缓动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刺穿自己身体的那把长刀,他试图把它阴气化,在不成功之后,他直接挪动身体,硬生生的把身体从刀里扯了出来。
他的身体自伤口处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伤口处有无数黑色如同血液的东西往下滑,但他体内好像没有多少水分,血很快就止住。
脱离刀子,他愤怒地冲着果东吼了一声。
他向着果东走来。
果东清楚地看着自己视线范围内,一双褐红的脚慢慢靠近,他试图动作,但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寒意窜进果东的身体,令他觉得恐惧的并不是那家伙丑陋的模样以及他的靠近,而是自己动弹不了这一点。
来到果东身边,那东西再次冲着果东怒吼。
那东西很生气,他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这是第一次。
他张开嘴,原本干成一个小小洞口的嘴,两颊的皮肤随着他张嘴的动作被撕裂,漆黑的血液顺着不规则的伤口处下滑,浸湿他整个下巴。
他向着果东靠近,要活活吃掉果东。
他喜欢这样的场景,因为每当这时,空气中的恐惧、绝望、害怕就会浓郁得如同奶油般粘稠香甜。
果东看着那张越靠越近的嘴,濒死关头,被按下暂停键的他催动封印后的阴气。
他本以为这次会和之前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但这次,封印后的阴气竟有了回应。
果东立刻明白过来,只要对视上就不能动,这是那东西的规则,不知道为何,那规则居然对他也有用。
现在因为那东西自己破坏掉无视了必须对视这点,强行让所有人停下,所以他的规则变弱了。
果东立刻集中注意力催动封印后的阴气。
开始只是很小的动静,随着他念头越来越强,那动静越来越大。
就在他马上就要突破禁制让自己动起来时,一旁突兀地传来很短一下,硬物划在另一样硬物上的声音。
那声音打破了寂静,让所有人连同那怪物都是一愣。
果东微愣,那一瞬之间心情极度复杂。
陈然动了。
只是个普通人的陈然,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硬生生强行突破了那东西的禁制。
呲第二声。
陈然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要把钉在墙上的刀拔出来,他要动起来!
他要动起来!
他不能害死果东!
果东不能死!
呲刀尖被从墙壁中拔出。
陈然无法眨眼,他只能用眼角余光去看那东西站在果东面前的脚。
动起来!
他手指收紧,他握紧手中长刀。
动起来!
他身体僵硬,如同灌铅,他如同木头人般缓缓地转动身体。
那东西以怪异的姿势转动脑袋,回过头来,从腋下看向已经小弧度转动上半身的陈然。
他嗅着空气中陈然散发出的无尽的不甘、愤怒,竟笑了起来,嘿
他就像发现了有意思新玩具的小孩,他兴奋地抬起头来。
他看向果东,怪异地弯着腰的他,抬起修长得可怕只剩下骨头和皮的手。
他尖锐的指甲刺破果东的皮肤,在果东的手背上划动,一路从果东手背划到他小臂上。
随着他的动作,鲜红的血液从果东手臂上的伤口处溢出,很快染红果东白皙的手臂。
嘿嘿。东西回头看向陈然。
陈然已经半个人都转过来,看见这一幕,他双眼红得如同要滴血。
太过愤怒,杀意太过浓烈,陈然脑子里嗡的一声巨响之后,身体里不知什么地方好像坏掉,紧接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开始在他体内流窜。
那股寒意从一开始的一丝,渐渐壮大,不断地壮大,越来越强大,很快便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随着那寒意的强大,陈然逐渐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他动作越发流畅。
他嘴角勾起,露出可怕的弧度,如同狰狞的要吃人的饿鬼!
他迈动脚,就向着那东西走去!
看着这一幕,看着逐渐被阴气笼罩的陈然,那东西眼中都是惊讶,他疑惑,他不解,陈然明明就只是个人,体内为什么却能溢出阴气?
同样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果东,脑海中在起初的错愕之后,却是一阵慌乱,陈然在鬼化。
他如同鞋子那副本的活鬼,他在鬼化!
陈然
一股巨大的力道打在那东西的脸上,兔子已经突破禁制。
那东西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被打得整个都飞向一旁的墙壁,然后连同墙壁一起撞得变形。
那东西手脚纤长无比,身上除了骨头就是一层皮,看着十分脆弱,却意外的很耐打,普通的物理攻击对他仿佛没有丝毫作用,他身后的墙壁都被打得变形坍塌,他还完好无损。
被打,那东西立刻看向兔子。
兔子跳跃起要再冲向那东西,视线和那东西对上那一瞬间,整个僵住,落地。
果东疯狂催动体内的阴气,他已经顾不上再掩饰身份。
陈然不能鬼化,虽说对他来说死掉的陈然还是活着的陈然区别不大,但陈然必须是陈然,他不应该变成被愤怒和杀意的傀儡。
而且,死掉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他不想陈然经历那种痛苦。
004.
随着果东的举动,兔子体内的阴气也愈发浓郁,它再次突破禁制站了起来。
它狂化,它以及快速度冲向那东西,拳脚不停地打在那东西的身上,要把那东西撕成碎片。
陈然果东趁着这机会嘴唇缓缓动作。
陈然已经没有理智,他的脑海中就只有那东西的模样,只有果东手上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
他动作越来越快,从一开始的缓慢迈步,到慢慢的如同常人般行走,他手中的刀已经高高举起,那刀被自他体内渗出的阴气笼罩,变得阴冷而锋利。
他要杀了那东西!
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