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八点钟的时候，路米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这次她看到顾凌霄没有骂他，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
顾凌霄的呼吸一滞，然后又赶紧说，“这是在研究院的病房。”端了杯水要问她喝不喝？
路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顾凌霄小心的扶着她：“小心，手上还扎着针。”
睡了太久，路米喉咙沙哑的难受，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谢谢。”
“……”顾凌霄想说什么又没说，叹了口气，把何阿姨早就准备好的粥从保温桶里盛了一碗：“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一定很饿，先喝点粥开开胃，一会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过来。”
“不用了，我喝粥就行了。”路米伸手接碗。
“我喂你。”顾凌霄皱了皱眉头，明显感觉到路米的排斥，不确定她的记忆停留在哪里。
路米奇怪的看着他，“怎么？是在愧疚为泳池里折磨我一晚上愧疚吗？”
顾凌霄紧绷的神经断了。
完了，路米的记忆竟然停留在那个时候？停留在上次高烧差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那你慢慢吃。”顾凌霄把桌子拉到她跟前，摆好碗。
路米默默的喝粥，顾凌霄静静的看着。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路米问，眼睛却没有看他。
顾凌霄倒吸一口气，受不了这种气氛，“你还记得白瑞希吗？”
“瑞希哥？当然记得啊，暑假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出门，半路出了车祸，他替我挡住了危险。”
顾凌霄握着的指关节发白，又问：“你记得自己参加过秘密拍卖会吗？”
“拍卖会？不是一个礼拜前去的吗？当时还看到了章俊恒呢，他跟四五个黄头发的男人在一起。”路米舀了一勺粥。
顾凌霄皱了皱眉头，“那你还记得乔大少请客，我们还有姜博士一起去味樽阁吃饭的那次吗？”
“什么？去味樽阁吃饭？哪有啊？不是郑茹跟他分手，我痛扁了他一顿吗？”
“那你还记得……”
两个小时后，顾凌霄深深皱着眉头，他可以确定路米的记忆完全混乱了。
他告诉了路米，她记忆错乱的事情，告诉她，他们之间已经认识了三个月的时间，把她生病的原因也说了，医生的话也讲了一遍。
所有的一切都说了，末了加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