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拿出手机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真美啊。”
陈莫白飞到孟凰儿身边之后，对着她展示了手机拍摄的照片，的确是构图完美，少女与四周风景完美融合，但视线中心就是她。
“谢谢。”
孟凰儿看到这张照片之后，却是微微有点脸红的低下了头。
“这是雪针灵茶，长久饮用的话，可以澄澈心神，提高悟性。”
陈莫白驾驭着跟在身边的无相人偶将手中的两盒茶叶放到了阳台上的小巧玻璃桌之上，孟凰儿再次道谢。
“之前你筑基失败之后，我本来想要安慰一下你的，不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人坐在了阳台的小沙发之上，陈莫白开始进入了状态，一脸遗憾。
“筑基失败之后，我只想躲得远远的，你如果安慰我的话，我可能会更难受。”
孟凰儿却是非常理解的说道，强行冲击筑基失败之后，她在疗伤的同时，手机关机，放空了自己好好休养了半年。
那个时候她真的是万念俱灰，谁也不想理。
后面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想开了才走出了封闭。
“正好我有车老师送的无相人偶，这东西虽然不能提高筑基概率，但却可以帮你查漏补缺，模拟一下你修行的功法筑基的情况。”
舞器道院的学生都可以领用一次无相人偶的使用机会，孟凰儿在第一次筑基的时候，就已经用了。
也正是那次演示她筑基成功，所以她才下定决心在没有领悟临界法的情况之下服用筑基三宝。
“无相人偶毕竟只是傀儡，只有是否两个选项，你的筑基概率若是超过50%，就会显示筑基成功，主要还是看看你功法的修行有没有缺陷与漏洞。”
陈莫白听了孟凰儿嘟着嘴抱怨的话语，笑着给她解释无相人偶的运行机制与原理。
不过筑基概率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百分百，只能够求个安慰。
哪怕是领悟了临界法，也是有失败可能的，只不过临界法可以暂停筑基的过程，让修士有了无限次数的探索与试错机会。
“那要麻烦你了，我前不久刚刚排队轮到了筑基宝的推演机会，显示我这次筑基成功的概率只有46%，竟然比第一次还要低。”
孟凰儿说话之间，用自己的手机界面调出了筑基宝的截图。
她作为大明星，也是有些能量的，竟然能够插队使用筑基宝。
陈莫白看完了她的界面，上面勾选了筑基三宝、玄火灵液、玉髓丹、灵器筑基术以及填写了她上一次筑基的情况，其中竟然还有灵力漩涡之法。
但就算是如此，孟凰儿上一次依旧在凝气化液这一步失败了，只凝练了五滴液态灵力。
这也表示她实际上已经完成了易筋洗髓的第一步，玄火灵液和玉髓丹对于她来说，几乎没什么效果了。
“你如果再次尝试筑基的话，易筋洗髓这一步是可以无障碍轻松完成的，只需要护脉丹就行了。”
用玄火灵液与玉髓丹有点浪费了，陈莫白虽然没有明说，但就是这个意思。
“我心里没底，而且多吃也没坏处。”
孟凰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仙门虽然提倡不浪费，但她这种特殊人才，还是稍微有点优待的。
“也行，不过你的关键还是在凝气化液这一步，毕竟你的嗓音都能够帮助我们提升神识，自己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想来神识出窍这一关也肯定轻轻松松能够渡过。”
陈莫白却是想当然了，孟凰儿听了之后又嘟起嘴巴，一脸委屈。
“我的嗓音对你们任何人都有用，但唯独我自己免疫，只有突破的时候发自全身的心籁玄音，才能够对我自己有用。”
陈莫白听了，不由得奇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难怪以她这种条件都没有筑基成功，原来自己免疫自己的嗓音啊。
“什么是心籁玄音？”
陈莫白又问起了这个，能够对孟凰儿自己都有用，那对他岂不是更有用。
“我修炼的玄音妙法，有着各种配套的心音，用心演奏之下，就能够引发人身窍穴齐鸣化作玄音炼神，这些就是‘心籁玄音’。”
陈莫白听完之后，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这些人听了孟凰儿唱曲之后，都会感觉浑身上下乃至心神都被涤荡净化一样舒畅，原来是因为自身窍穴被音律引动而齐鸣，在身体之中奏响最适合自己的一曲心籁的缘故。
而这些心籁玄音，都是需要演奏者倾注自身的心力以及灵力，所以唯有当面听效果才会最好。
“那要如何才能够引发你的心籁玄音呢？”
陈莫白又问了下去，孟凰儿回答说每次境界突破的时候，她的玄音妙法就会自发的引动大道天籁，以此反过来引发自身人籁涤荡心神。
“大道天籁又是什么？”
陈莫白一向都是不懂就问，孟凰儿掰着嫩葱般的雪白手指，一个个跟他解释。
“音律分为天籁，地籁与人籁，这天籁就是大道本身运转大千所发出的规则之音，乃是道之音轨，仙门的惊神曲就是演奏天籁，令得聆听者亲耳听到大道。”
“地籁就是天地万物引发的齐鸣，这是物质本身最适合其存在的一种频率，若是破坏了这种频率，就可以将其粉碎，也是我们音律修士的攻击之法。”
“而人籁是人本身窍穴筋骨等等全身共鸣的声音，我的心籁玄音引发的就是这个，在这种状态之中，任何人都能够拥有最完美的精神面貌，修行起来事半功倍，甚至还有可能引发闻道悟道这种神秘的状态！”
陈莫白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
闻道筑基竟然也是人籁，那岂不是说孟凰儿可以帮助别人筑基。
“我筑基之后，全身心演奏一曲，平均能够提升练气修士5%的筑基概率。”
由于每个人的人籁都不相同，孟凰儿只能够尽力用自己的嗓音去引动共鸣，根据前人的数据，这个平均数就是5%。
但这已经是非常不错了，相当于一个活着的，可以源源不绝利用的筑基三宝。
“姜玉垣不是筑基了吗？如果请他来给你演奏一曲的话，有没有帮助？”
陈莫白再问，孟凰儿苦涩的摇摇头。
“修炼玄音妙法的修士，都已经互相免疫了，能够对我们有用的，唯有大道天籁。”
也正是因此，仙门之中，有条件的修士，基本上都不会去修炼玄音妙法。
因为这条路对修炼者本身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玄音妙法，就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一门功法。
“如果这样的话，我觉得你趁着现在没筑基，改换功法还来得及。”
陈莫白听完之后，不由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但玄音妙法可以演奏惊神曲，一旦奏响，我们是有可能在大道玄音之中，直接领悟化神玄妙的。”
孟凰儿却是摇摇头，说出了玄音妙法唯一的用处。
仙门之中，曾经有过一个最为璀璨辉煌的时代，在短短百年之内，诞生了四位化神修士。
而这四位，就是因为聆听了惊神曲。
这其中，三人是聆听者，还有一人是演奏者。
最先成就化神的，正是这位演奏者。
其奏响惊神之曲后，心神贴近大道音轨，以天籁永久奏响自身人籁，与道合真，在短短百年之内就从元婴初期化神道成，是仙门最快化神者。
所以说，虽然玄音妙法对于修行者来说是牺牲，但这些牺牲却是有可能换来最终的羽化，神识无限超脱，好似蝴蝶翩翩，遨游于大道音海，永远处在悟道之中。
也正是因此，仙门之中还是有不少音律修士，希冀于此而钻研玄音妙法，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再次奏响惊神曲。
“自己做出的选择，永远都是对的。”
对此，陈莫白也能够这样子鼓励孟凰儿。
随后他开启了无相人偶，不过还需要孟凰儿最详细的身体数据。
“我这有去年自己体检的报告，不过人体每时每刻都在缓慢变化之中，我还是去趟医院重新检查一下吧。”
孟凰儿为了尽善尽美，就要起身，陈莫白立刻拦住了她，拿出了自己的六阳神火镜。
“我这东西是仿照校长的赤心宝鉴铸造的，也有这部分的功能，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照一照。”
陈莫白说完之后，孟凰儿俏脸微红，她是个正常心性的少女，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脸红，表示自己的忸怩。
“我需要站起来吗？”
沉默半响之后，孟凰儿先开口了。
“不用，坐着也行，不过双腿不要叠着。”
陈莫白立刻以专业的角度指挥着对面沙发上的孟凰儿摆姿势，后者长裙刚刚及膝，将叠着的右腿放下来之后，一双修长匀称的大白腿在裙摆之下笔直拢合，宛如精美的象牙艺术品。
六阳神火镜很快就照完了，陈莫白看了一眼，心中感叹这个身腿比例绝了，但表面还是不动神色，动作很快的就将孟凰儿的身体数据，以及下载好的玄音妙法全篇都导入了无相人偶之中。
“我要开始了，你自己仔细记录一下，有不理解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再讨论。”
孟凰儿神色紧张的点点头，陈莫白却是熟门熟路的开始了筑基推演的过程。
事实证明筑基宝还是没问题的，这次筑基推演竟然失败了，也就是说不到50%的成功率。
“果然，还是不行吗！”
看到结果之后，孟凰儿神色黯淡。
陈莫白与她讨论了一下玄音妙法演法的过程，发现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不缺老师指点。
陈莫白停下了无相人偶的运行，只能够委婉的劝了一句。
“学姐，要不你再等等，反正明年还有一年，说不定你就领悟临界法了呢。”
孟凰儿比陈莫白高一届，明年陈莫白是九年级生，而她则是十年级生，也算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还是没有筑基成功的话，那么就只能够嫁人或者是服兵役了。
不过她作为惊神曲的种子，陈莫白觉得仙门应该会多给她几年的时间，毕竟玄音妙法对于仙门大众的作用太大了。
“学弟，其实我还有一项没有在筑基宝之上勾选上去，若是填上去的话，还能够再增加不少的成功率。”
这个时候，孟凰儿却是一咬牙，说出了一句令得陈莫白惊讶的话。
“哦，敢问是什么？”
“我有一门齐天之术，乃是借用大福运者的吉祥气运，在短时间之内增强自己的气运。使用这门法术之后，我会在筑基之时洪福齐天，无往不利。”
“仙门之中竟然还有这种法术！？”
陈莫白是第一次听说这“齐天之术”，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
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了，孟凰儿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番话。
“学姐你的意思，莫非是……”
“不错，学弟你作为道院首席，无论是天资还是修行速度，尽皆是仙门最顶尖，绝对是大气运者，甚至是传说之中的一世主角也说不定，你若是愿意在我筑基的时候，将气运暂时借给我，我觉得自己可以渡过这个难关。”
孟凰儿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么也就不再扭捏了，一口气就将自己的打算都说了出来。
“学姐，我却是觉得这气运之说不可信，仙门修士，还是要唯物一点。”
仙门之中，绝大部分修士都认为力量境界在手，才是最为实际可以把握的存在，所谓的气运、福德都是封建迷信。
陈莫白从小接受仙门最正统的教育，以前也是信奉力量与境界的。
不过得到龟宝之后，他却是稍微有点变了，觉得运气有的时候也挺重要的。
但在孟凰儿面前，他还是装作自己不信气运。
因为他不想将自己的气运借给孟凰儿，谁知道这齐天之术有没有后遗症，万一一借不还呢？
“学弟，我们可以坦诚一点，在施展齐天之术之前，可以商定一个互相的道心契约，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
孟凰儿说开之后，也感觉是捅破了自己内心的遮掩，大大方方的开始说起了交易。
“学姐，实在是我对你别无所求啊。”
既然孟凰儿都这么说了，陈莫白也就老老实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虽然听她的心籁玄音对于自己的神识有种种帮助，但陈莫白觉得这点东西并不值得他让孟凰儿对自己使用齐天之术。
“我若是筑基了，玄音妙法可以引动一缕大道天籁作用于自身，虽然这天籁唯有我才能够听到，但我却可以借此以心籁玄音演奏，对你也是大有好处，据说对于突破神识瓶颈尤为有用。”
孟凰儿先给出了自己的一个条件。
不过她却是觉得这对于陈莫白的吸引力应该不大，毕竟眼前这人可是真正的天才，任何瓶颈对于他来说，都是困不住多久的，说不定根本就不会遇到什么神识瓶颈。
但陈莫白听了之后，却是眼前一亮。
这筑基六层的神识瓶颈，可是足足困了他一年了。
自从服用悟道茶至今，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无论是自身静念打坐，还是借用外物，三阶的雪针仙芽也都快喝完了，但就是突破不了。
不过陈莫白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毕竟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才，遇到瓶颈也是正常的。
他内心甚至是觉得，只要毕业之前能够突破这个神识瓶颈，就都可以接受。
结果现在孟凰儿却说，她若是筑基成功的话，对此竟然有所帮助。
陈莫白突然觉得，若是事先约定好各种限制条件，确保不会一借不还，对自己没有后遗症的话，这齐天之术也不是不能考虑。
“还有我每次小境界突破之时，心籁玄音也会奏响到最浓烈的节拍，今后我筑基一层到筑基九层突破之时，你也可以都在我身边，这能够大幅度提升神识。”
陈莫白长久没有开口，孟凰儿认为是第一个条件对他这种天才没什么用，咬咬牙提出了第二个筹码。
这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付出了整个筑基时期的青春。
“我需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陈莫白听完这两个条件之后，差点就忍不住点头答应了，但幸好他意志坚定，关键时刻忍受住了诱惑，觉得保险起见，应该回去查一下相关的资料，又或者是咨询一下车玉成。
“如果这些都不够的话，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
孟凰儿知道前面两个条件对于陈莫白这种天才来说，吸引力不足。
毕竟哪怕是没有她，眼前这个首席也迟早都能够筑基圆满，甚至是结丹这个天堑，对于他这等超卓人物来说，估计最多也就是蹉跎六十年而已。
所以她咬着牙，说出了自己最后，也是最珍贵的东西。
“我在筑基圆满之时，能够练成玄音妙体，再引发结丹的过程，也能够引来大道天籁，你若是在那个时候与我交合，就可以通过我的身体在最炽烈状态之时直接聆听道之音轨。”
“前人有过记载，筑基修士有机会通过这次机会，直接将神识境界冲破大境界瓶颈，在筑基之时就将紫府识海开辟到结丹的层次。”
“你若是答应和我订立道心契约的话，我愿意将这个也奉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凰儿脸色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情绪，心中只想着踏过筑基这一关。
而且两人交合的话，她也是有可能在筑基之时借助陈莫白的精纯元阳冲破神识的大境界瓶颈，这算是互相付出，互帮互助。
“学姐，你这番话的冲击太大了，我幼小的心灵有些接受不了。”
陈莫白听完之后，这个时候也不禁为孟凰儿的求道之心而赧颜汗下。
天怜可见，他还是个纯洁的男孩子，听了这番话，再眼看着身前这个雪肌玉肤，长身玉立的曼妙佳人，本来脑中很单纯的思想突然之间就开始不由自主的走神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翩翩浮想上了。
“这是我所能够给出的全部条件了，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当场签订道心誓言，若是不愿意的话，也请你给我最后留个脸面，保证我今天说的话只有你知道，好吗？”
孟凰儿精致的容颜之上露出了一个十分凄苦的神情，陈莫白听到她如此无助的话，再对上她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神，终于忍不住了。
“唉，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哪还能够再拒绝呢。”
这话一出，孟凰儿本来凄色自哀的黯淡眸孔上突然就亮起了一阵明媚的光芒，就像是长久的阴霾乌云之后，透出了一缕明亮的阳光，无比的美丽与耀眼。
“那我们商量一下契约吧。”
孟凰儿本来强自装作平静的脸色这个时候彻底绷不住了，她今天能够说出这些，也是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现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心中突然就涌现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意。
这不是之前那种伪装的脸红羞涩，而是真正的难以为情。
一想到将来要与眼前这个惊艳少年坦诚相见，她本来还以为承受的各种羞耻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突然之间全身都红了起来。
【要冷静，只是一个很单纯的互相交易而已，我与他各取所需，各自利用而已。】
孟凰儿心中不断的默念这句话，告诉自己要平常心，为了化神道成，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且以眼前这个少年的惊艳程度，将来就算是结婴成功，成为仙门之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只是将自己最为宝贵的资源，卖给了一个最好的交易者而已。
也就是现在陈莫白还没有毕业，若是他多接触了解一些仙门的诱惑，说不定就看不上孟凰儿这些条件了。
这个少年，说不定在将来的数百年，都会成为自己最大的依靠。
自己给自己催眠这只是交易的孟凰儿，终于重新恢复了冷静。
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张，上面已经写好了她之前说的三个条件，还有有关齐天之术的种种，以及她以生命保证这门法术不会对陈莫白造成任何影响未来道途的后遗症。
陈莫白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内心暗骂自己经不住诱惑。
但这个时候如果再反悔的话，他怕孟凰儿会羞愧自杀，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对他来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也还是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圈出一些认为不妥当的条款。
等到两人对于这份契约都没有异议之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你这里果然是整座山风景最好的地方。”
陈莫白起身站在了阳台边，看着远处夕阳落山的余晖，微微深黄的光晕落在身边孟凰儿毫无瑕疵的雪白容颜之上，他突然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放在玻璃栏杆之上的右手。
孟凰儿浑身一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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