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嘴角扯了扯,那种淡然自若的笑,让白羽的心里兀自一惊,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吴成卑躬屈膝着,一张老脸上写满了谄媚。
就算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救下他唯一的孙儿,吴家的就带单传呀!
萧澈昂头挺胸地走了出去,吴成在后面跟着,就像一只哈巴狗。
堂堂的戍边将军,也不外如是。
走到僻静的地方,吴成“扑通”一声朝萧澈跪下:“殿下,还望殿下法外开恩,刚儿是我吴家九代单传,不能抓呀。”
一旦被镇抚司抓走,是什么下场,吴成清楚的很。
他是亲眼看着镇抚司如何建立的,也是亲眼看到镇抚司的手段是如何狠辣的,镇抚司能够走到今时今日,脚下遍地是血。
他乃三朝元老,怎么会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儿被送进镇抚司?
萧澈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远。
吴成现在能够在他脚下跪着,那也是他布下了天罗地网。
镇抚司的人,早就将戍边将军府给重重包围了,别说是吴刚了,就是吴成想要去搬救兵,都不可能。
“殿下若是觉得末将还有余力可以辅助殿下,大可名言。”
“你这是在撺掇本王谋朝篡位吗?”
萧澈的话,冰冷至此,让吴成吓得差点没有将脑袋都埋在土里面了。
他素来知道,言王殿下是个口不饶人的主儿,但没有想到,这刚刚一开口,就足够让他捧着脑袋,等候发落了。
他不是这个意思呀!
萧澈盛气凌人:“吴将军为朝廷鞠躬尽瘁,本王还是知道的。”
“王爷,刚儿乃我吴家九代单传,若是有了半分损伤,末将都无脸下黄泉见祖上,求王爷念在末将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绕过刚儿吧。”吴成深吸了一口气,“王爷只管说要什么,末将就算配上一条性命都会将王爷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吴将军,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本王要什么吗?”
萧澈冷眸轻轻地睇了一眼吴成,吴成抬起头的时候,与那双幽深的眸子相撞,立刻觉得周身寒冷。
他好歹是征战沙场的戍边大将,竟然会被萧澈的眸子给震慑到,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萧澈的眸光不仅仅幽深,还很……阴沉。
太可怕了。
吴成思前想后,又觉得不妥:“末将着实不知道。”
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他需要拖延时间。
“吴将军不用再三拖延本王了,又跪又磕头的也没用,太皇太后今日斋jie,就算吴将军想要请动她老人家,也是枉然。”
萧澈的话,直接将吴成的后路给断了。
吴成抬起头来,又一次迎上萧澈那双摄人的眼眸,他心惊胆战。
怎么一切,好像都是早有安排。
今日太皇太后斋jie,镇抚司的人就夜闯将军府,恰好他的孙儿就犯病了,就……
一切都顺理成章,一切都十分巧合,可,无巧不成书!
吴成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愤然地站起身来:“言王!一切都是你设计好了的!”
“吴将军倒还不是老糊涂。”萧澈的声音淡淡的,不过足够在吴成的心里泛起巨大的波澜。
他冷冷一笑:“和吴将军说了这么久的话了,本王的属下们怕是要等不及了。”
“从一开始,就是你设下的圈套?”
吴成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老谋深算到这个地步。
难怪,难怪当年圣帝爷是要将皇位……
他敛去了眼底的恐惧,挺起了胸膛:“王爷,就算你想要抓走我的孙儿,又能如何呢?我吴家,可是有圣帝爷钦赐的免死金牌!”
从拿到免死金牌之后,他就一直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