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将手中的药材盘子放下:“这是当归,我放在这儿备用。”
“白羽,嘴角天气热,御医房那边开了方子,让咱们熬制酸梅汤,派发到各人手中,方才你一直都在房间里面整理,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喝吧。”馨雅端着酸梅汤走进来。
馨雅随意地扫了一眼烟柳,然后又将酸梅汤送到了白羽的面前:“听斐禅公公说,你是安邑城人士?”
“恩。”
“安邑城中白姓人家并不多,你可是白尚书大人的亲戚?”
白羽尴尬一笑:“算是吧。”
“正好呢!”馨雅笑道,“我爹在礼部尚书府上做工,也许咱们以后还能够在宫外见呢!”
烟柳嗤之以鼻:“不过是个管家,到处显摆个啥呀?”
她早就看不惯馨雅的小心机,但凡隔壁御医房有新人进来,馨雅都要去打探一番,并且还会不断地说自己有家人在礼部尚书府上,好似有多么了不起一样。
馨雅不屑地睇了一眼烟柳:“管家又怎么样,你还没爹!”
白羽一听,哟呵,这是要干架的情况么?
“啊,那个,”白羽站起身来,挡在两个女人中间,“好像刚刚斐禅公公吩咐我去御医房拿东西。”
她快步闪出来,里面的火药味甚浓。
一出房间,空气都觉得舒服了。
斐禅似笑非笑地走过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做男人也不好?”
白羽有些尴尬,做男人的确是很不好的,毕竟她是个女人。
“有时候我也觉得她们这些女人很可怜。”斐禅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还是没有罢休,一直都在吵吵嚷嚷的:“她们之中有的是年幼时候就被人买进皇宫,有些是因为家变而成为宫奴,还有些是落选的秀女,不管如何,这些人都需要等到二十五岁年满才能够离开这个大牢笼。”
斐禅说这话的时候,眼中还是忍不住露出羡慕来。
毕竟,这些宫娥至少能够在有生之年离开牢笼,可他们这种被阉割了的不全之人,是一辈子都无法离开的。
“听闻,你是得罪了谢御医,所以才被发配到了这边?”
“算是吧。”
听斐禅的语气,应该不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太后那边安排的很好。
斐禅道:“我不管你和谢御医之间是否有私人恩怨,不过如了御药房,你就是我们御药房的人,以后御医房那边但凡是有人欺负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虽然我们地位比他们低,但我们有九千岁撑腰。”
白羽一愣,哟呵,还真的有九千岁。
斐禅小声地说道:“我们御药房常年都被御医房欺负,不过好在,当初御药房出了个厉害的內侍大人,现在已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了,就是御医房的二当家陆御医都对他忌讳三分。”
白羽听着怎么觉得这个有些熟悉呢?
自己略懂医术,然后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居然还和陆御医有嫌隙。
她的脑子里面已经隐隐地绘画出了斐禅口中九千岁的模样了。
“公公说的可是魏公公?”
“嘘!”斐禅抬了下眼眸,“九千岁这名号是咱们在背地里面叫的,这朝堂甚乱,你以后要注意些,千万别和那些宫娥走的太近,要知道如果性差踏错一步,就是和皇上抢女人,罪名可是要诛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