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萧衍甚至在想,倘若那夜,萧澈入宫夺位,也许他会在坊间做个逍遥王乐的自在。
那,也好。
但世事逼人,眼下既然他已经是帝王了,就断然不可能让出位置来。
萧澈嘴角泛起冷笑:“皇上的意思是说,倘若镇国公不来镇抚司,本王就会图谋不轨,除掉皇帝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萧衍心中所想。
可这么堂而皇之地摊开了来说,总是觉得怪怪的。
萧澈冷笑:“废物,总归是废物!”
“你别说朕是废物,朕……”
“皇上在位六年,可有什么功绩?”萧澈冷笑,“用人唯亲,被太后临朝,连朝堂的政局都不能把握,难到皇上不该好好地反省下吗?”
他步步相逼,气场强大到差点没有将萧衍给逼的跪下去。
他一把抓住萧衍的胳膊:“你要记住,你是赫北皇朝的皇帝,万人之上!”
真是怒其不争!
他从小看着萧衍长大,自然知道对方性子软弱,稍微有人说两句话,萧衍必定会听得进去。
他这个九皇叔,只能不断施压。
若这少年天子不顶事,他一定会将他从龙椅上拉下来!
“你刚刚入狱,镇国公就算好了时间来,身为一国之君,理应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萧衍的胳膊被萧澈抓的生疼,他愤愤地看着萧澈,脑子也无法理智地运转。
“你放开朕。”
萧澈哼了一声,不屑地放开萧衍。
羽翼未丰,怎么和他斗?怎么和外面的踩狼虎豹斗?
萧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果断地往旁边的柱子躲过去。
萧澈全都看在眼里,堂堂天子,居然会懦弱到这个地步,那位太后,手段果然高明!
养了个废物!
“本王今日就放过你,该怎么和镇国公说,本王想皇上应该知道。”
他语气森冷,就好像从极寒之地而来。
萧衍打了个哆嗦:“朕知道。”
“那皇上,请吧。”
萧衍愤愤地拂袖,迈开步子就往前面走。
萧澈紧随其后,在镇抚司的公堂之上还有一大堆人闲杂人等要他收拾。
公堂之上,那叫一个热闹,镇国公楚江带了一票人来,就像扎场子似得。
楚玉就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手边是一杯已经温吞了茶水。
到萧澈的地盘上,他从来不会乱吃东西,他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楚江看向楚玉:“怎么这么久,你的风收错了没?”
“爹,您放心吧,这一次言王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他眼底涌出狡黠来,好不容易让他跟到了白羽这条线,才将失踪了的皇帝给找到。
他费了好些精力才能够让镇抚司的人将微服私访的皇帝押走,为的就是现在。
只要萧澈承认是镇抚司的人掳走了皇帝,那就是谋逆大罪,如果不然,还有皇帝要指证萧澈,容不得他抵赖。
再有,皇帝离开皇宫的事,和白羽是脱不了干系的,萧澈教妻无方,让未来言王妃闯下如此大祸,不仅仅可以萧澈拉下马,更能够让吏部尚书引咎辞职,届时就可以让他们的人来填补吏部尚书这个肥缺了。
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