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猜测是毫无证据的,谢成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对付白羽,肯定不能够亲自动手,惹怒太后,不是好事。
“谢御医自然是不懂什么叫从低做起吧?”
白羽抱着胳膊:“太后与我倒是有些交情,否则也不会让我去御药房看着账簿。谢御医是打算在从中捞什么油水吗?这样忌讳方子?要知道,陆御医那边时常都是让我亲自前来取方子的,那可是太后吩咐的。”
陆寻前几日的确是让白羽过来取方子,不过点名道姓并不是什么太后那边的意思,而是……那家医庐快要装修好了,他们在商量日子呢!
“我才疏学浅,又很年轻,若是不懂药理,万一以后有机会来到御医房,开错了方子怎么办?”白羽的话,一环扣一环,完全没有漏洞。
她笃定了谢成不敢去问楚琉璃,任凭她如何说的天花乱坠。
“不妨事的,谢御医你还有一天时间好好考虑,若你不将方子交给我,那我只有去找陆御医了,相信有太后这一层关系,陆御医是十分愿意帮忙的。”
她从刚刚一口一个奴才,到现在换了自称为“我”后,气势也强了起来。
对付谢成这种老奸巨猾之人,必定是需要先柔后刚的。
谢成握紧了拳头,他站在书桌后,却没有想要坐下去,好想椅子上有针似得。
这件事他是和姬太妃联手的,并没有参和太多人进来,所以这一次他们可以将利益最大化。
但若是太后已经嗅到了猫腻,他们还要这么做,到时候被抓了,贪赃枉法可是重罪。
白羽转过身走到门口,然后又“哦”了一声,尾音拖的老长:“听闻这一次,言王殿下说要亲自送药材出去。”
谢成的脸已经黑了下来。
白羽忍不住偷笑,狐假虎威谁不会。
等晚上回去将此事告诉萧澈,他答应是最好的,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白羽走后,谢成却觉得此事很棘手了。
倘若真的惊动了萧澈,别说是想要劫镖车了,就是从那些药材车上弄些渣渣出来,只怕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万一此事没有做的干干净净,反而被送到镇抚司的大牢里面去了,只会是得不偿失。
谢成皱起眉来,细细地盘算。
“师父,这白羽可真够嚣张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王其林用莫名其妙的目光送白羽走出御医房的大门之后,才走回房间。
可当他看到陷入了深思的谢成之后又觉得此事更是蹊跷了:“其实师父,你和白羽在谈论什么,为什么她步履生风地出去了,你现在却愁眉不展呢?”
“你刚刚说她步履生风?”
谢成抬起头来,这一次终于是正视了一把王其林。
好些时候要不是碍于姬郡主的面儿,他都懒得理会王其林,毕竟对方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遇上小毛病他还有法子来诊断,但若是遇上稍微奇怪一点的病症,他根本是束手无策。
上次那个什么三品大员的病只怕也是瞎猫撞到了死耗子。
倘若他收的徒弟是白羽或者唐北荒,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想到这个,谢成又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眼下唐北荒和白羽都不买他的账,就是他再怎么像他们抛出橄榄枝,只怕他们都不会正视,所以想这些都是瞎想。
王其林点点头:“可不是么!”
“你立刻跟上去!”谢成颇为担心地站起身来,神色凝重,“你去看看白羽到底下一步要和什么人见面!”
谢成立刻开始整理自己的医箱:“我现在去找翊坤宫找姬太妃,有什么事,回来再说。”